沈清辭光明正大掌控了謝淩的住處後,便讓青竹將院子裡裡外外掘地三尺地找,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而令她意外的是,知春知秋竟然攔下審問藥童的任務。
她也樂得做個甩手掌櫃,轉身就朝李文晉的病房走去。
一進門,就見溫南正收起最後一根銀針,她身側放著一碗黑血,李文晉臉色蒼白,但呼吸平穩了許多。
“溫神醫,我兒怎麼樣了?”丞相夫人急切地問道。
“死不了。”溫南淡淡道,“就是身子太虛,得再放兩天血,把毒清乾淨。”
“好,好,多謝溫神醫!”丞相夫人鬆了口氣,“那我可要做些什麼?”
“準備些大補氣血的食材,照我開的方子調理就行。”溫南淡聲道。
“是,是!我馬上去辦!”
“這幾日他就在這兒住著,留一個人看著就行,人多了吵。”溫南下了逐客令。
“行行行!”丞相夫人滿口答應,兒子有救了,她得趕緊回去準備謝禮。
神醫穀的神醫啊,以前隻聽聞過,沒想到會來到護國寺。
若不是為了抓謝淩……
一想到這事,她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丞相夫人留下李文晉和他的貼身小廝後,便帶著其他人離開。
溫南端起那碗血,對沈清辭說:“血我拿去處理,等我回來。”
“嗯。”沈清辭應了一聲。
結果等溫南回來時,卻已不見她的身影。
她看向旁邊縮著脖子的小廝。
小廝戰戰兢兢地回:“郡、郡主說她有事,先走了。還、還說讓您沒事就看看搜出來的東西……”
溫南:“.…..”
看著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樣、不知所謂的雜物,溫南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用完就扔,溜得比兔子還快’。
沈清辭此刻正悄無聲息地跟在前方那個鬼祟的仆婦身後。
這老虔婆,走得倒是快。
一路七拐八繞,專挑人跡罕至之處,若非沈清辭眼力過人,險些跟丟。
終於,在一處被藤蔓遮掩的山壁前,仆婦停下了腳步。
來了。
沈清辭屏住呼吸,藏身於一塊巨石之後。
不多時,一道青色身影從林深處踱步而來。來人麵容清俊,與病榻上的李文晉有三分相似,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鬱。
李文元。
原著中那個裝瘋賣傻十幾年,忍辱負重想要報仇,卻功虧一簣的炮灰男。
他父親李丞相本是寒門學子,在原配全家的支持下,高中狀元,後得廣平侯邱家看中,令他貶妻另娶邱家女。
李丞相為了得對方助力,便同意了。
後來,原配被迫下堂,自此後就有些瘋瘋癲癲,沒幾年,自縊而亡,而年僅八歲的李文元也瘋魔了。
他時常神誌不清,在府裡見女子就叫娘,李丞相不得已便將長子囚禁於府中偏院,從此不聞不問。
誰曾想他竟然一直是偽裝的,他本已將李文晉玩弄於股掌之中,卻因謝淩的出現令他功虧一簣,還賠上了自己的小命。
仆婦恭敬行禮,“主子。”
“這邊一切可好?”李文元唇邊浮起一個淺笑,很是溫和。
那下人明顯渾身一抖,說話都有些顫。“挺好的,今日二公子得遇神醫,已經解了大半的毒。”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