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手躬身，臉上露出惶恐敬畏之色。
黎霏目光掃過眾人，顯然心情極佳，竟破天荒地袖袍一拂。
幾點流光飛向院中包括林凡在內的每一個雜役。
“本小姐今日心情好，賞你們的。”
她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愉悅。
林凡伸手接住，是兩枚熟悉的、龍眼大小的褐色丹藥。
上品鍛體丹。
這丹藥對他如今而言已毫無用處。
但他麵上卻立刻堆起受寵若驚的感激笑容。
和其他雜役一樣，連聲道謝，小心收好。
黎霏的目光在人群中隨意掃過。
當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
正是努力挺直腰板、臉上堆滿諂笑的張虎時。
她秀眉微挑，露出一絲疑惑：
“嗯？這人瞧著麵生，以前似乎沒見過？”
張虎聞言，激動得渾身一顫。
不等彆人開口，立刻搶上前一步，點頭哈腰地答道：
“回稟仙子！小的張虎，是新來的雜役，能伺候仙子是小人天大的福分！”
那模樣，恨不得趴在地上舔黎霏的鞋底。
一旁的林凡也適時地躬身解釋道：
“師姐明鑒，前些時日我看院中雜役人手似有不足，想起張虎做事還算勤快，便向趙夫人引薦了他過來幫忙。”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點明了張虎的來曆。
又把自己摘乾淨，隻是“引薦”而已。
黎霏聞言，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似乎對誰來當雜役並不十分在意。
她美眸流轉，再次掃過院中寥寥無幾的幾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院裡的人手，確實是該再添置一批了，看著冷清。”
說著，她似乎興之所至。
隨手指了指人群中另外兩個看起來還算健壯的雜役。
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
“你，還有你，隨我進來。本小姐剛剛突破，身子有些乏了，正好需要人按摩疏解一番。”
若是以前，能被仙子點名進內院“伺候”。
這些雜役怕是會爭破頭。
但此刻，被點名的兩人非但沒有絲毫喜色，反而瞬間臉色煞白。
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互相看了一眼，竟都僵在原地，不敢挪步。
院子裡剩下的其他人，包括那老雜役，也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而壓抑。
唯有張虎，見到這一幕，非但沒覺得不對勁。
反而急不可耐地再次毛遂自薦，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光：
“仙子！仙子！小的張虎最擅長推拿按摩了！力氣大，手法好！懇請仙子給小的一個機會伺候！”
黎霏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點了點頭：
“也好，那你便一同來吧。”
張虎大喜過望，連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經過林凡身邊時，還特意投去一個充滿挑釁和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說：
“看到沒？這種好事輪不到你！”
林凡努力繃著臉，強忍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笑聲。
這張虎，人緣是真差到極點了？
竟然真的沒人告訴他之前那些被叫進內院的雜役都“感染風寒”再也沒出來？
還是說他被進入內門的憧憬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
黎霏將剩下雜役的反應儘收眼底，她何等精明。
豈會看不出這些人心中的恐懼和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