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玉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住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
她看向沈雲舟的眼神帶上了幾分羨慕,若是自己也能同沈雲舟這般肆無忌憚的懟人,該多好啊。
顏子依沒想到沈雲舟說話竟然這麼惡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攥著帕子的手都有些抖了起來,
“二爺,你,你,你怎能如此說我!”
易知玉見顏子依一副要哭的模樣,接過話頭說道,
“嫂嫂,夫君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可彆當真。”
“有他這樣開玩笑的嗎!”
顏子依氣的臉都綠了,她的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這次是真哭了,不是裝的。
“嫂嫂你彆哭,夫君並無惡意的,他也是一片好心,知曉你如此喜歡寶珠二字,這才給了這般建議,其實我也覺得小公子可以取此名的,如寶如珠,寓意極好。”
聽到易知玉這話,顏子依的臉徹底黑了,她終於繃不住哭著跑了出去。
看顏子依哭著離開,易知玉還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朝著屋外喊,
“嫂嫂若是不喜歡旁人給取名,不聽便是,不必當真的。”
沈雲舟見顏子依離開,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走到易知玉跟前站定,剛剛站在屋外聽到二人對話,
這顏氏竟然連取名一事都要乾預,甚至根本就不顧自己夫人的意願如何。
夫人明明不想改名,明明是自己女兒的名字卻不敢做主,
甚至不敢直接拒絕顏氏的意思,而是好言好語的花費這麼多言語周旋,
看來平日在府裡沒少被欺負,說話也無人遵從,所以才不敢輕易得罪人。
這侯府後院,果然和影五查到的一般不二,誰都能跑到自己夫人頭上踩幾腳。
想到這,沈雲舟開口道,
“以後若是遇到自己不願意的事,直接拒絕便是,不用顧及什麼。”
“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同我說,我來處理。”
易知玉聽到沈雲舟說的這些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何嘗不想如此,她也很想自己能像沈雲舟說的這般,想拒絕就拒絕,
可這侯府,生存都是難事,又如何能完全暢快的做自己呢?
沈雲舟是侯府嫡子,自然想如何便如何,也不會有人找他麻煩。
可自己卻不同,這侯府誰的身份都能壓過自己一頭,
若是這麼直接的拒絕,換來的恐怕是更多的打壓和欺辱吧。
而且沈雲舟性子難以捉摸,他冷漠起來比誰都要冷漠,
若是真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去找他,萬一他敷衍自己怎麼辦?
萬一突然變了臉不管自己了,自己豈不是又要倒大黴了。
沈雲舟見易知玉怔在原地,唇瓣微啟卻始終不語,眸中神色幾經變換,似是將信將疑。
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沉沉吐出一口氣,眉宇間擰起一道淺淺的折痕。
忽然,沈雲舟抬手,握住了易知玉的手。
指尖相觸的瞬間,易知玉下意識想要抽回,卻被他搶先一步穩穩的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