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天生的掃把星!
這筆賬,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她絕不會放過易知玉!
"燒都燒了,還能怎麼辦?"
張氏冷冷道。
沈月柔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道:
"難道咱們就這麼忍了?那賤人可是還坑了咱們一萬多兩銀子!"
張氏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轉頭看向沈月柔,語氣不容置疑:
"行了!我自有打算,你先回去。"
"母親!"
沈月柔不甘心地跺腳。
"夠了!"
張氏聲音驟然一沉,
"有什麼事明日再商量,你先回去。"
沈月柔見她態度堅決,隻得悻悻地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福了福身:
"女兒告退。"
待沈月柔走遠,張氏的目光才落到地上李媽媽的屍身上。
那老仆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麵容扭曲,嘴角還殘留著血。
張氏嫌惡地皺了皺鼻子,抬手用帕子掩住口鼻,
對一旁的吳媽媽冷聲吩咐:
"抬出去,處理乾淨。"
易知玉的院子裡,沈雲舟一路將她穩穩地抱進主屋。
一踏入屋內,融融暖意便撲麵而來,炭火燒得正旺,驅散了冬夜的寒意。
沈雲舟小心翼翼地將易知玉放在軟榻上,動作十分的輕柔。
身後緊跟著的小香和祁媽媽立刻圍了上來,兩人眼睛都一直掛在易知玉身上。
看到主仆三人這狼狽不堪的模樣,沈雲舟不禁失笑。
易知玉的衣裙上處處沾染著黑灰,雖然方才自己已為她拭過臉,但那些煙灰仍頑固地留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一旁的小香渾身濕透,單薄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顯然方才為了逃生吃了不少苦頭。
而年邁的祁媽媽經過整夜的折騰,衣袍上沾滿泥濘,蒼老的麵龐被寒風吹得通紅發紫。
"時候不早了,你們且好生梳洗歇息。"
沈雲舟溫聲說道,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易知玉身上,
"大軍已經回城,眼下在城外休整。待天一亮,我便要與太子殿下入宮麵聖。你好生休息,等我回來再來看你。"
易知玉聽到這話立刻點了點頭,應道:
"夫君且去忙正事吧,妾身這裡有祁媽媽她們照料,無礙的。"
"嗯。"
沈雲舟應了一聲,卻又似想起什麼,眉頭微蹙,補充道:
"日後老夫人若再喚你去侍奉,或是命你抄寫經書,你隻管推辭便是,不必多有顧慮。"
易知玉心中雖然覺得古怪,麵上仍保持著恭順的神情,乖巧地點了點頭。
屋內的炭火劈啪作響,將她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
沈雲舟回頭看向靜立在一旁的影七,沉聲吩咐道:
"去把影十叫來。"
影七抱拳領命,轉身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