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雲舟這次當眾如此維護她,那些下人都是看在眼裡的,以後定然會老實許多,日後她在侯府的日子必定會好過許多。
隻要她能在這深宅大院裡站穩腳跟,那兩個孩子自然也能過得舒坦些。
那她的血海深仇仇報起來也容易許多。
畢竟話本子就是這般寫的,得到主君的重視和庇佑做什麼都有人幫襯。
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強力的後盾,很顯然沈雲舟就是個非常好的人選。
祁媽媽見易知玉久久不語,忍不住又輕聲勸道:
"今日二爺能為夫人做到這般地步,這份心意,夫人可千萬要記在心上啊。"
易知玉指尖微動,那枚月牙玉佩在她掌心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心中細細思量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
"祁媽媽放心,"
她聲音輕柔,
"夫君今日相護之恩,我自當銘記於心。"
見自家夫人這般通透,祁媽媽欣慰地點點頭,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回想起今日種種,她仍覺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幸好二爺今夜及時趕回,否則依著老夫人那性子,怕是絕不會輕易放過您。"
"您是不知曉,老夫人以為您葬身火海必死無疑時往您身上潑了多少臟水!"
祁媽媽越說越是氣憤,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她說您是自己非要過來抄經,她勸您注意身子可您卻不聽,非要來禮佛。”
“還說您抄經不注意將佛堂給點燃了,她還說什麼不怪您,可您非要進去救下那些經書,攔都攔不住,那話說得,活像她多心疼您似的!”
“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要不是老奴知道其中內情,單看她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怕也要被她騙了去。"
易知玉聞言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
她自然明白,張氏這是以為自己死了,便肆無忌憚地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她身上,恨不得把她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一旁的小香聽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插嘴道:
"她們可真會編!這大冷天的,誰會巴巴地跑來抄經?當真是不要臉皮了!"
說完又忍不住問:
"二爺該不會信了老夫人那套鬼話吧?"
"自然不會。"
祁媽媽斬釘截鐵地說,
"若是信了,二爺也不會執意要報官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
"當時老奴以為夫人您不在了,一時激憤,就把老夫人做的那些齷齪事全抖落出來了。老夫人當場就要叫人把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多虧二爺護著,說我是您的人,要處置也得等您...等您...老奴這條命才算是保住了。"
小香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詫:
"祁媽媽你都說了些什麼?竟能把老夫人氣得要當場打死你?"
祁媽媽長歎一聲,
"老奴不過是把她這些年磋磨夫人的事都抖了出來。說夫人懷著身孕還要伺候她用膳,大著肚子還得給她捶背,寒冬臘月被強逼著來抄經...樁樁件件,本就都是實情。"
易知玉眉頭緊蹙,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
"你當著眾人麵揭穿她的真麵目,她豈能容你?"
說著,她心有餘悸地撫了撫心口,
"幸好沈雲舟在場,幸好他護住了你,否則恐怕要出大事。"
祁媽媽慈愛地笑了笑:
"二爺護的不是老奴,是夫人您啊。因為要護著您,才順帶保了老奴這條賤命。"
易知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片刻後正色道:
"原本坐完月子您和朱媽媽就該回易家的,這幾日因著搬院子才多留了你們幾日。現在看來,您必須儘快離開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