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看向有些怔愣的易知玉,
"夫人上車吧。"
那邊的吳媽媽癱在石獅子旁哀嚎不止,一臉驚恐地望著影十。
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她顫抖著手指向馬車,又指向影十:
"你、你們竟敢......"
見她還要聒噪,影十皺了皺眉,上前不耐煩地一腳踩住她的手。
吳媽媽頓時疼得說不出話,隻剩下一連串殺豬般的慘叫。
“啊!!”
影十斜睨著麵如土色的管事,冷聲道:
“竟敢攔我們家夫人的路,還敢收回我家夫人的馬車!我定要同二爺好好說道說道,讓他知道這門房管事不把他放在眼裡,還敢當眾欺負他的夫人!”
這話一出,管事頓時麵無人色。
看著影十連老夫人的心腹都敢這般對待,他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影十被吳媽媽的慘叫吵得心煩,腳下用力一碾。
"哢嚓"一聲脆響,吳媽媽的胳膊應聲而斷。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她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影十嫌惡地一腳將人踢開,
轉身躍上馬車,在車轅處坐定,
回頭問道:
"夫人坐穩了嗎?坐穩了咱們這就出發了。"
"走吧。"
馬車緩緩前行,小香和影十一並肩坐在車前駕馭著馬匹,朱媽媽等人則跟隨在馬車兩側。
易知玉獨自坐在車廂內,從衣袖中再次取出沈雲舟今早留給她的那封信。
先前她隻瞥見"出城剿匪"幾個字就慌了神,連信都沒讀完就急匆匆地出了府。
此刻終於得了空,能靜下心來細細品讀。
知玉:
我奉皇命出城剿匪,這段時日都不在京城。
你莫要憂心,我必會在昭昭百日宴前趕回。
這些日子你且安心在家陪伴安兒和昭昭。
若有人膽敢為難於你,不必隱忍退讓。
我已囑咐過影十,她自會護你周全。
若有要辦之事,也可直接差遣她去辦。
另有一事你需謹記:
老夫人若喚你過去伺候,無論是抄經誦佛還是侍膳奉茶,你隻管推辭便是。
不必畏懼,若她執意為難,你儘管抬出我的名號。
我是你夫君,亦是安兒昭昭的父親,護你周全乃天經地義。
望你莫要總這般見外,莫要事事都獨自承擔。
待我凱旋,必有禮物相贈。
讀完信,易知玉的指尖微微發顫,心中情緒十分的複雜。
她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中,沈雲舟這封信字字句句都透著維護之意,所以他發現自己平日的隱忍和退讓了嗎?
所以這次不僅特意在信中寫明讓她不必隱忍,還讓她不要害怕,更叮囑她莫要事事都獨自承擔。
這樣直白的袒護,讓她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這一世的沈雲舟,當真是與前世判若兩人。
易知玉能清晰地感受到,沈雲舟的維護絕非虛言。
那夜佛堂起火時,他將她護在懷中的舉動沒有半分虛假;
昨日家宴上,他對張氏的處處針對都擋了回去;
如今離家剿匪,還不忘安排影十護她周全。
方才在府門前,影十敢直接對老夫人身邊的吳媽媽出手,想必也是得了他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