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易望之雙目赤紅如血,額頭青筋暴起。
他死死攥著拳頭,心中的憤怒快要壓製不住。
一旁的雲氏眼神陰冷得可怕,那張保養得宜的麵容此刻布滿寒霜,
眼中翻湧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見兩位嫂嫂哭得肝腸寸斷,易知玉心如刀絞。
她猛地起身,雙膝重重跪在廳中青石板上,聲音顫抖:
"都是女兒的錯!若不是女兒,兄長和嫂嫂不會遭此橫禍!都怪女兒不好..."
"胡說八道!"
雲氏箭步上前,一把將女兒摟入懷中。
方才還殺氣凜然的臉上此刻滿是心疼,她捧著易知玉的臉,聲音都在發顫:
"與你何乾?分明是那些蛇蠍心腸的惡人要害我易家!你也是受害者!快起來!"
蘇氏抹著眼淚連連點頭:
"知玉莫要自責,這怎能怪你?你受的苦還不夠多嗎?"
林氏也紅著眼眶道:
"分明是他們覬覦易家富貴!從一開始就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雲氏扶著易知玉坐回座位,突然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心口:
"最該怪的是我!若不是我救了那老匹夫!"
她的聲音哽咽了,
"易家不會遭此大劫!知玉不會受儘折磨!長川長柏不會慘死!媳婦們也不會..."
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易望之眉頭緊鎖,沉聲道:
"荒謬!醫者仁心,救人何錯之有?當時怎知他家如此歹毒?"
他重重拍案,
"若真要怪,也該怪我!當初這門親事是我應下的!若我當時拒絕!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易長川和易長柏見狀,連忙上前:
"父親母親這是做什麼?分明是侯府狼子野心,貪圖我易家富貴!我們全家都是受害者啊!"
易長柏更是單膝跪地,握住母親顫抖的手:
"母親當年救人是積德行善,要怪就怪那些恩將仇報的畜生!"
片刻之後,屋內的氣氛漸漸平靜下來,眾人各自回到座位上,神色都恢複了常態。
雲氏望向易知玉,眼中帶著關切與擔憂,她輕聲說道:
"知玉,你是不是已經有所打算了?若是有了計劃,一定要告訴我們,莫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
易知玉微微頷首,
"女兒明白的,女兒現在確實是有些想法。"
說著,她轉向易長川,問道:
"大哥,我托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易長川聞言,立即正色道:
"這幾日剛查到些線索,本打算今日寫信告知你。既然你在這兒,我便當麵與你說清楚。"
他從懷中取出一疊紙張,鄭重地遞給易知玉:
"這是顏子依在外變賣物品的憑證。果然不出你所料,她從你這兒得來的貴重物件,全都拿去變賣了。"
易知玉接過易長川遞來的單據,仔細翻閱起來。
隻見上麵清清楚楚列著這些年她送給顏子依的各類物件。
精致的頭麵首飾、上等玉器、名家字畫,還有珍貴的藥材,一件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