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
雲氏一記眼刀飛來,
"現在就給我去辦!"
"是是是!兒子這就去!"
易知玉回到侯府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本以為張氏定會派人在門口守著,好找她過去興師問罪。
然而一路行來,府中竟出奇地安靜,連個攔路的婆子都沒有。
直到行至自己院門前,易知玉才驚覺異樣。
院門口竟多了幾個陌生婢女打扮的女子。
她們身姿挺拔,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尋常丫鬟。
"夫人安好。"
見易知玉走近,兩名女子立即恭敬行禮。
易知玉見她們態度恭謹,心中疑惑更甚:
"你們是?"
"回夫人,"
為首的婢女低聲道,
"二爺出城剿匪前,特意命屬下等人留守府中,專門負責保護夫人與小少爺、小姐的安全。"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夫人隻管當屬下們不存在便是,屬下們絕不會打擾到您的日常起居的。"
易知玉聞言一怔,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她沒想到沈雲舟竟考慮得如此周到,想必是料到張氏會趁他不在時發難,才特意安排了人手。
這份心意,讓她早已冰冷的心房似乎又被撬開了一些縫隙。
"嗯,辛苦各位了。"
易知玉微微頷首,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氏幾乎每日都要派人來傳喚易知玉。
可每次來人剛到院門口,就被沈雲舟留下的護衛攔得嚴嚴實實。
"夫人身子不適,不便見客。"
為首的婢女總是這般不卑不亢地回絕。
張氏在正院裡氣得七竅生煙,日日都能聽見她摔茶盞的脆響。
短短幾日,上好的青花瓷茶具就換了三套。
易知玉倚在窗邊聽著小香繪聲繪色地描述,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
她沒想到沈雲舟留下的人竟如此硬氣,連當家主母的麵子都不給。
欣慰之餘又有些遺憾,她本打算借著去請安的機會,讓張氏好好嘗嘗那"紅疹之痛"的滋味呢。
不過少了張氏的刁難,日子確實舒心不少。
易知玉每日逗弄著兩個孩子,倒也過得充實。
轉眼又過了幾日,京城突然掀起一陣奇怪的流言。
茶樓酒肆裡,街頭巷尾間,人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聽說了嗎?忠勇侯府長房娶進門的大夫人,根本不是伯爵府真正的嫡女!"
"據說是姨娘生的庶女,冒名頂替嫁過去的!"
"真的假的!那這侯府豈不是吃了大虧,好歹那沈明遠是嫡出長子,竟然配了個庶出的正頭夫人。"
這傳言如同長了翅膀,不出三日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自然,也一字不落地傳進了侯府高牆之內。
張氏的院子裡,一旁坐著的沈月柔焦躁的開了口,
"母親!您可聽說了?"
她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現在滿京城都在傳,說大嫂根本不是伯爵府嫡出的姑娘!是個姨娘養的庶女,是替嫁過來的冒牌貨!"
張氏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這幾日她本就因為拿捏不住易知玉而怒火中燒,現在又鬨出這等幺蛾子。
竟然都在傳自己親兒子娶的不是伯爵府嫡女!
實在是太離譜了!他兒子可是侯府嫡子!
這伯爵府再蠢也不可能送個庶出的下賤貨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