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玉的禮單上可有此物?"
張氏示意婆子打開錦盒,指尖輕點著枕麵問道。
沈月柔湊近細看,當即點頭如搗蒜:
"這玉枕我知道!是易知玉在聚寶齋重金購得的,我在那單子上見過,易知玉可花了一千多兩銀子呢!!"
張氏聞言,麵色瞬間陰沉如水。
“這是顏氏剛剛送來的,說是她母親送我安神的。”
"她分明在扯謊!"
沈月柔急聲道,
"這東西明明就是她從易知玉那兒誆來的。您是不知道,那顏子依每每看中什麼物件,就去易知玉跟前拐彎抹角地暗示。易知玉那個蠢貨轉頭就會買來送她。她倒好,轉手就拿來咱們這兒充體麵!"
說著又壓低聲音:
"前些日子府裡傳得沸沸揚揚,說顏子依死皮賴臉要去易知玉那兒蹭血燕人參補身子,結果被二哥當場撞破趕了出來。"
“母親您細想,她非要拉著易知玉同住坐月子,還把易知玉弄到她院子裡一同住著,可不就是盤算著蹭那些名貴補品?”
沈月柔越說越激動,絞著帕子道:
"要不是二哥突然回府從她院子接走了易知玉,又當眾將她身邊去易知玉那拿補品的下人趕走,咱們還當她是真心要與人作伴呢!"
“您瞧顏子依那臉色蠟黃的樣兒,可不就是沒撈著易知玉那些好東西補養麼!她自己定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所以沒拿到易知玉的,自己身子就沒得補。”
“這一切都說明什麼?說明她顏子依根本就不是伯爵府嫡女,誰家嫡女會如此小家子做派如此窮酸的!”
聽完沈月柔這番話,張氏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她想起方才顏子依那番說辭,心中疑雲頓起。
"我方才讓她去請伯爵府的女眷過來小聚,她卻推說她母親染了風寒。"
張氏眉頭緊鎖,指尖輕輕敲著桌案,
"如今看來,這事怕是有古怪。"
她略一沉吟,轉頭吩咐身邊的婆子:
"去備馬車,我要親自去伯爵府走一趟。既是親家夫人身子不適,我這個做親家的,不去探望反倒顯得失禮了。"
沈月柔見狀,立刻上前一步:
"母親,我陪您一同去。"
張氏微微頷首,又壓低聲音對婆子道:
"記住,去伯爵府的事,彆讓顏子依知道。"
婆子躬身應道: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保證不會讓夫人知曉。"
張氏和沈月柔的馬車停在伯爵府附近,並未直接上前。
張氏先派了個機靈的婆子去府門前打聽,不一會兒就見那婆子匆匆跑了回來。
那婆子稟報道,
"夫人,老奴問過了,門房說伯爵夫人前幾日就去城東的溫泉莊子了,說是要住上五六日才回府呢!"
沈月柔聞言頓時變了臉色,
"好個顏子依!方才還說什麼母親染了風寒,分明是滿口胡言!人都離府幾日了,她竟敢說今日還見過?"
張氏的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緊,
"先回府。"
她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看來這顏氏的身份確實蹊蹺。若真是伯爵府拿個庶女來糊弄我們沈家。"
她冷笑一聲,
"我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馬車調轉方向時,車簾被狠狠甩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車簾之下,張氏和沈月柔的臉色都十分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