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麵,
"少在這兒煽風點火。"
他轉頭看向沈雲舟,神色轉為凝重,
"此事你有何打算?需不需要我向父皇稟明?"
沈雲舟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鋒芒,
"不必。"
他指尖輕點桌案上的地形圖,
"我已有萬全之策。"
燭火忽地一跳,映得他俊逸的麵容忽明忽暗。
他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李長卿聽得兩眼放光,蕭祁則若有所思地點頭。
營帳外,夜風漸起,卷起陣陣沙塵。
帳內三人的身影投在帳布上,隨著搖曳的燭火微微晃動。
一場暗潮洶湧的較量,即將在這個寒冬拉開序幕。
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而過,轉眼間又是半月過去,距離孩子的百日宴已近在眼前。
這天,府中的管事來到張氏院中,恭敬地詢問關於百日宴的布置和采辦事宜。
正在院中打理事務的吳媽媽早已休養好了身子,見狀立刻上前將人攔下,三言兩語就把管事給打發走了。
待管事走後,吳媽媽連忙進屋,將百日宴即將開始籌備的消息稟報給張氏。
張氏原本正在和沈月柔說話,一聽"百日宴"三個字,眉頭立刻緊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如今她哪還有心思操辦什麼百日宴?
原本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親兒子沈明遠有了嫡子,她連慶賀的章程都想好了,就等著好好熱鬨一番。
誰曾想顏子依那個禍害竟鬨出這等醜事,害得她心心念念的嫡孫轉眼成了見不得人的庶出。
如今那孩子身份低賤,被張氏隨手扔給了沈明遠房中一個無子的妾室撫養。
要不是看在這孩子是明遠血脈的份上,她早就把這孩子扔出府去了。
想到這些,張氏心裡越發憋悶。
明遠院裡庶子倒是接二連三地生,偏偏一個嫡出的都沒有。
反觀沈雲舟那邊,不僅有了嫡長子,如今又添了個嫡女,竟讓他兒女雙全了。
這麼一來,這場百日宴倒成了專為沈雲舟和易知玉的女兒沈昭昭辦的喜宴,和明遠半點關係都沒有。
"府裡出了這麼多事,還辦什麼百日宴!"
張氏猛地一拍桌子,
"傳我的話,直接取消,不辦了!"
一聽不辦百日宴,沈月柔立刻不樂意了,
“怎麼能不辦呢!母親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在百日宴那日幫我達成所願的嗎!”
見沈月柔如此說,張氏眉頭皺的更緊,
“想要達成所願,什麼時候都行!誰說非得辦個百日宴!如今你大哥出了這事,嫡子都沒了,辦宴還有什麼意思!”
一旁的吳媽媽麵露難色,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老夫人,那管事說,是侯爺特意讓他來請示老夫人關於布置采買的事的。還說,侯爺吩咐一定要辦得熱鬨,布置得盛大才行。"
"什麼?!"
張氏勃然大怒,臉色瞬間鐵青,
"好你個沈仕清!明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大張旗鼓地辦百日宴!"
張氏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這沈仕清分明是全然不把明遠放在眼裡,一心隻想著給沈雲舟的孩子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