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廊簷在她身上灑下細碎的光斑,襯得她愈發溫婉動人。
今日的易知玉身著一襲淡黃色織錦襦裙,衣襟處繡著精致的紋樣,外罩一件月白色輕紗大袖衫。
這身裝扮既顯貴氣又不失雅致,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溫婉端莊的氣質。
她烏黑如瀑的青絲挽成一個簡單的隨雲髻,僅以一支羊脂白玉簪固定,
耳垂上一對同色玉墜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走到張氏跟前,雙手交疊置於腰間,恭敬地行了一禮。
衣袖隨著動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間一隻翡翠鐲子若隱若現。
"婆母安好。"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
禮畢,易知玉又轉向沈月柔,
她的唇角噙著溫婉的笑意,朝著沈月柔輕輕點了點頭。
"妹妹好。"
沈月柔當即皺起眉頭,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將臉轉向一旁,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一副懶得搭理易知玉的模樣,
易知玉見狀也不惱,她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連眼角眉梢都未曾動一下,
那雙杏眸中甚至看不出一點氣惱的模樣,仿佛絲毫沒看見對方的態度一般。
張氏打量著眼前這個兒媳,眉頭不自覺地皺得更緊。
自從沈雲舟派了心腹日夜守護在易知玉身邊,
她這個做婆婆的竟連近身訓話的機會都難得,當真是讓她恨得直咬牙。
"嗬,"
張氏冷笑一聲,
"你如今倒是越發有派頭了,竟然還要我這個當婆婆的在這裡候著你?"
易知玉聞言立即又福了福身,那姿態恭敬卻不卑微,
"回婆母的話,方才本來要快些過來的,可是昭昭突然有些哭鬨,兒媳哄了許久才安撫住,這才耽擱了些時辰。都是兒媳的不是,還請婆母責罰。"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解釋了遲到的緣由,又將姿態放得極低。
可聽在沈月柔耳中卻格外刺耳,她當即又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
"如今二哥護你就跟老母雞護崽子似的,全府上下誰還敢責罰你啊?"
張氏正欲再出言訓斥,餘光卻瞥見不遠處已有女眷朝這邊走來。
她立即收斂了神色,整了整衣袖,強壓下心頭的不悅冷聲道,
"行了,客人都到了,都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趕緊隨我一同去迎客。"
說罷張氏便露出了一抹得體的笑,快步朝賓客方向走去。
易知玉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安靜地跟在了張氏右後方半步的位置。
沈月柔見狀也跟了上去,三人就這樣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向著賓客那邊走去。
張氏熟絡的與各家夫人和氣的寒暄,她將沈月柔引薦給眾人,卻故意無視了易知玉的存在。
易知玉嘴角笑意依舊,隻是安靜乖巧地跟在張氏身側,偶爾與賓客們搭上幾句話,倒是顯得更加有風範些。
待賓客到得差不多了,張氏便引著女眷們往暖閣走去,
身後跟著易知玉和沈月柔,三人依次在暖閣中落了座。
"今日侯府設宴,承蒙各位夫人賞光前來,當真是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