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氣得渾身發抖,尖聲喝道,
"你們這些賤婢好大的狗膽!竟敢在侯府裡頭對侯府的主子亮兵器!"
兩名侍衛卻如雕塑般紋絲不動,冰冷的眼神透過刀鋒直刺過來。
沈月柔見她們無動於衷,胸口氣的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們!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給我等著!”
沈月柔咬牙切齒地退回石桌旁。
"嗬!"
她陰惻惻地瞪著易知玉,
“易知玉!你居然由著她們對我這個這個侯府三小姐動刀子!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易知玉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神色依舊恬淡,
“你這可就誤會嫂嫂了,這些護衛並非是我的人,我也無權過問什麼的。”
她輕歎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你二哥將這兩個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還重。我勸過多次,他卻總是不聽,非要讓護衛守著孩子。"
"這些護衛也是聽命行事,並非有意為難三妹妹你的,三妹妹大人有大量,就當沒瞧見她們罷。"
沈月柔從鼻間溢出一聲冷哼,目光卻死死黏在搖籃裡那個粉雕玉琢的沈昭昭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惡。
"嫂嫂這般行徑!就不怕我去母親跟前告狀嗎?"
她咬牙切齒道,
"若是讓母親知道這些賤婢如此放肆,定要她們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易知玉聞言又是一聲輕歎,無奈地搖了搖頭,
"母親早已知曉此事。這些護衛先前連母親都攔過呢。"
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
"你二哥的性子三妹妹也是知道的,就是父親來了怕也無可奈何。她們並非有意冒犯,三妹妹千萬彆往心裡去。"
這番話讓沈月柔臉色愈發陰沉,這易知玉如今當真是不一樣了,居然連母親都拿她沒有辦法!
她死死攥著手中的帕子,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才勉強壓下翻湧的怒火。
"我堂堂侯府嫡女,豈會與這些下賤奴才一般見識!"
她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三妹妹能這般大度,嫂嫂就放心了。"
易知玉唇角噙著淺笑,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
沈月柔重重坐在石凳上,眼神陰鷙地掃向不遠處正被婆子們簇擁著騎木馬的沈慕安,
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冷笑:
"養得再金貴又如何?這往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她指尖狠狠掐著帕子,聲音陡然拔高:
"眼下看著天真爛漫,保不齊長大就染上什麼惡習。要我說,這嬌養的孩子最容易長歪,指不定將來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賭徒!"
院中眾人聽到這話臉色都沉了下來,
沈月柔卻恍若未覺,繼續陰陽怪氣道,
"就算現在這麼多人護著又怎樣?誰能保證他們能一直平安?小孩子貪玩,萬一哪天失足落水,指不定人就沒了。"
這番話猶如一盆冰水澆下,幾個照看孩子的婆子交換著驚愕的眼神,
這三小姐怎能這樣說話,她這不是在詛咒小少爺和小姐嗎?
小香氣得渾身發抖,正要開口爭辯幾句,卻被易知玉一個眼神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