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沈仕清像是被踩中了痛腳,驟然暴怒,手上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喉骨。
張氏見他失控,越發篤定自己猜中了他最陰暗的心思。
她強忍著窒息般的痛苦,繼續嘶聲道:
“如果何氏沒有自焚……你也會親手了結她!抹去她存在的一切痕跡……保全你的清名仕途……是不是!”
她笑聲破碎卻狠厲,像夜梟啼哭般刺耳:
“難怪……何氏會選擇把自己燒得乾乾淨淨……她定是察覺了你的殺心……知道你不可能容的下她和她兒子……這才用一把火把自己燒了個乾淨!主動選擇抹除自己,為兒子奔一條活路出來!”
淚水混著諷刺的笑容一起淌下,她幾乎用儘最後的氣力尖聲指控:
“沈仕清!你口口聲聲說何氏是我逼死的——可笑!可笑至極!她哪裡是因我而死?!她是被你!被你這條毒蛇逼到絕路才自儘的!”
“你嘴上說愛她……可真正殺了何思宓的人——就是你!是你把她逼上死路!是你……是你親手逼死她的!”
“你給我閉嘴!”
沈仕清眼中戾氣暴漲,指節發白,幾乎用儘全力扼緊張氏的脖頸。
她再發不出一絲聲音,麵色由紅轉紫,嘴唇艱難地張合著,隻能發出破碎的嗚咽。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邊緣,沈仕清卻忽然鬆了手,像是丟棄一件穢物般狠狠將她摜在地上。
張氏重重摔落,喉間一甜,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她蜷縮在地,貪婪而劇烈地呼吸著,每一聲都撕扯著灼痛的喉嚨。
沈仕清已然恢複了冷靜。
他俯視著她,唇邊凝著一抹冰冷的笑意,聲音低沉卻字字如刀:
“當初散布謠言的是你,處心積慮要毀我清譽的也是你。宓兒——是為了護著我的名聲,才走上絕路!”
“她早知道你容不下她,知道隻要她活著一日,你就不會停止興風作浪。”
“她是為了沈家安寧,為了我的仕途和聲譽,才選擇了這條路!是你——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活活逼死了她!”
他冷哼一聲,目光裡儘是鄙夷:
“你做下這等惡事,現在還想將罪責撇清賴到旁人頭上去!當真是厚顏無恥!”
“我告訴你!我和宓兒之間的感情,不是你胡亂攀咬就能挑撥的!你也不必用你拿肮臟的心思來揣度我與宓兒之間的情誼!”
“我對她,從來真心換真心。至於你?”
他語調輕蔑,
“不過是權宜之計。自始至終,我心中唯有宓兒一人。而你,除卻一個太傅之女的身份,簡直一無是處!多看你一眼,都令我作嘔。”
“若不是你歹毒至此,我的宓兒又怎會死?你還有臉提她?你也配!”
這番話如同毒刃,絞得張氏心口劇痛,又一口鮮血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