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自然是在意夫君的。”
她輕聲答道,試圖讓語氣顯得真誠。
“在意我?”
沈雲舟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你在意我,還要忙著替我納妾?你在意我,還要親手將我推給彆的女人?易知玉,你這叫在意我嗎?你這分明就是毫不在意!”
他說著,情緒愈發激動,又向前逼近一步,幾乎將易知玉困在他與身後的圓桌之間。
“還是說……”
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種近乎自嘲的尖銳,
“你嫌我總來你這院裡,覺得煩了,倦了,厭了,所以急不可待地把我推給彆的女人,好讓你自己落個清靜!”
易知玉見他步步緊逼,那灼熱的氣息幾乎噴薄在臉上,下意識地就想向後退去,拉開這令人心慌的距離。
可沈雲舟的動作更快,手臂如鐵箍般猛地圈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帶得向前踉蹌,緊緊貼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
兩人之間霎時密不透風,連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易知玉雙手被迫抵在他胸前,仰起頭,眼中寫滿了詫異與無措,臉頰因這過近的接觸而泛起薄紅。
見她不語,沈雲舟臂彎收得更緊,那力道仿佛要將她纖細的腰肢折斷,揉碎進自己的骨血之中,聲音從齒縫間擠出,帶著壓抑的痛苦:
“你回答我!”
“妾身從未嫌棄夫君過來,也並未心生厭煩,”
易知玉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意,
“夫君,你真的誤會我了。”
“那你為何要同意給我納妾!為何要將我推向彆的女人?”
沈雲舟的質問幾乎是低吼出來,眼底一片赤紅。
這個問題讓易知玉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滿是不解。
這納妾之事,何時成了她的主張?
分明是父親率先提起,而她至今未曾點頭,隻說了等他回來商議。
他這滿腔怒火,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地撒在她頭上?
更何況,那崔家小姐……怎能算是“彆的女人”?
那難道不是他多年來珍之重之、藏在心尖上的人嗎?
他迎娶心愛之人,她這個做正妻的,難道還要跳出來橫加阻攔不成?
沈雲舟此刻的指責,在她聽來,簡直是不可理喻!
“納妾之事,妾身並未拍板定案,”
她試圖理清這團亂麻,
“妾身已同父親言明,一切需待夫君回府再行定奪。此事並非由妾身提起,妾身也未曾應允,夫君即便心中不悅,也不該……不該將過錯怪在妾身頭上。”
她頓了頓,抬眸直視著他,
“而且,那位崔家小姐,既然是夫君一直放在心上、極為看重之人,又怎能算是……旁的女人呢?”
此話一出,輪到沈雲舟愣住了。
易知玉敏銳地感覺到箍在腰間的力道一鬆,立刻趁機用力推開他,向後連退了幾步,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沈雲舟一臉錯愕地看著她,眼中滿是疑惑,
“崔家小姐?哪個崔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