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郡主要辦賞花宴,他第一時間便來與臣婦細細叮囑。也是他記得郡主素愛下棋,這才覺得可送一副棋子作為郡主的回京之禮。所以若說夫君不用心,自然是不對的。"
聽到易知玉這般坦蕩的說沈雲舟對待自己的用心和重視,若寧眼中略過一絲意外,
她對於易知玉幾乎一無所知,可她這麼短短幾句話,就可以如此得體和緩和整個氛圍,
若寧心中對易知玉一下子有了些許認識,不過她也不意外,能被沈雲舟喜歡的女子,又怎麼會是普通女子呢?
易知玉唇邊笑意未減,繼續道:
"隻是,雲舟之所以說自己並非那般用心,其實是因為——論起用心程度,他確實不是最用心的那個。"
她淺淺一笑,眉眼間流轉著溫潤光澤:
"因為這賀禮送什麼雖是他定下的主意,但所有細節皆是臣婦親手操辦的。是我尋了許久的玉料,又請來最好的製棋大師,從棋盤到描漆的每道工序,都是我一步步盯著完成的。所以若論用心,論心意相通——"
她頓了頓,帶著一絲俏皮開玩笑的意味說道,
"說句厚顏的話,臣婦才是那個最用心的,雲芷公主若是要誇,該誇的其實是臣婦才對。"
“方才雲舟那般說,是想表達此事更費心的是臣婦,而並非要說他對郡主不用心。”
說罷,易知玉側首輕拍沈雲舟的手臂,語帶嗔怪卻眉眼溫柔:
"你方才那般說話實在是欠妥了一些,應該向郡主賠個不是才是。若是因著你的話影響了郡主的心情,攪了郡主今日賞花的雅興,可都是你的罪過了。"
沈雲舟凝視著易知玉,眸中漾開一抹難以察覺的柔情。
聽她讓他致歉,他絲毫沒有猶豫,當即朝上首的若寧抱拳一禮:
"方才言語失當,本意並非如此,還望若寧你莫要介懷,切勿因我這些話壞了賞花的興致。"
見沈雲舟竟當真當眾致歉,在座與他相熟的幾人皆麵露訝色。
永嘉更是驚得睜大了雙眼——她再了解不過沈雲舟的性子,這個向來冷峻寡言的人,竟會如此順從地聽從夫人的話,讓道歉便道歉,沒有半分猶豫!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若寧心中亦是震動,麵上卻依舊維持著得體笑容。
她萬萬沒想到,沈雲舟在易知玉麵前竟像是換了個人般溫順,她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連絲毫遲疑都沒有。
一旁坐著的蕭祁與李長卿交換了個眼神,李長卿忍不住暗暗咂舌。
今日當真開了眼界,竟能見到沈雲舟這個閻王這般"乖巧"的模樣,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見沈雲舟依言致歉,易知玉適時的接過了話頭,聲音依舊溫軟:
"聽雲舟提起過,郡主除了愛下棋,還格外喜歡騎馬。雖說玉棋是臣婦更費心思,但那匹馬駒卻是雲舟精心為郡主挑選的。"
若寧聞言,眸中掠過一絲意外:
"馬駒?"
易知玉笑著點點頭,說道,
"正是。其實今日我們備的禮不止玉棋,雲舟還特意為郡主尋了匹良駒,此刻應當快送到了。他說郡主素愛騎馬,每每策馬馳騁時都格外暢快開懷,故而特地尋了這匹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