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雲芷心中詫異的是,若寧身上那糾纏多年的怪病似乎失去蹤跡了一般。
按以往和若寧相處,即便若寧用香粉熏香極力遮掩,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也該能嗅到淡淡異味才是。
可今日她與若寧挽手同行,幾次不著痕跡地細嗅,都未捕捉到那熟悉的怪味。
且若寧今日似乎並未施以濃香,周身隻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淡雅香氣。
見若寧與永嘉談笑自若,眉宇間不見陰霾,似是真心開懷,雲芷心中疑惑更濃。
她尋了個話頭,親昵地接過話茬:
"還是永嘉姐姐心思靈巧,能想出這許多有趣的玩法。想來今日赴宴的賓客定都能乘興而歸了。"
永嘉聞言笑靨愈發明豔,眉梢眼角都染著得意,揚起下巴:
"那是自然!我親自操持的宴會,豈有不儘善儘美的道理?"
說著她轉向若寧,信心滿滿:
"若寧你且瞧著,今日來遊園的客人必定流連忘返,巴不得日日都來呢。"
見永嘉這般神采飛揚,若寧不由莞爾: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雲芷在一旁柔聲附和:
"還是永嘉姐姐有辦法,能讓若寧姐姐展顏。見姐姐眉間鬱色儘散,有了笑容,我這心裡也跟著歡喜。"
她說著,輕輕握了握若寧的手,語帶關切:
"自姐姐回京這些時日,一直深居簡出,我幾次登門前來探望都未能得見。還以為姐姐是因著傷心事不願再見大家了,可真是讓我擔心得寢食難安。"
若寧聞言,溫柔地拍了拍雲芷的手背:
"不必掛心,我一切都好。不過是剛回京中,既要打理府中事務,又要整頓這園子,這才閉門謝客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若真有什麼不快,哪還有心思與你們同遊?"
雲芷點了點頭,眼圈微微發紅:
"見姐姐今日展露笑顏,我這心裡總算寬慰了些許。"
她說著,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隻是闊彆數年,今日重見,不免感慨萬千。看姐姐比從前清減了許多,實在讓人心疼。"
說著她鬆開若寧的手臂,執起絹帕輕拭眼角:
"姐姐消瘦至此,想來在北境的日子很是艱辛。一想到姐姐在那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我這心裡就難受得緊。"
見雲芷為自己落淚,若寧連忙溫聲安撫:
"怎麼還掉起金豆子了?我當真無礙。清減不過是因著旅途勞頓所致,待好生將養些時日,自然就恢複了。"
雲芷聲音仍帶著哽咽:
"我知道姐姐是在寬慰我。若真過得順心,又怎會和離歸京?定是那北境世子待你不好,讓你受了委屈才會如此。"
她緊緊握住若寧的手,神色懇切:
"若寧姐姐,今日我們都在這裡。你若受了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們陪你去見父皇,定要讓父皇嚴懲那個猢猻世子!斷不能讓他白白欺負了你去。"
這番話讓若寧一時語塞。
關於在北境的那些年歲,她此刻實在不願多提。
可她也明白雲芷是出於關心,想要為她討個公道。
"好雲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
若寧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