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珩聽到沈宛西提起二哥時。
眸底陡然變得冰冷刺骨。
房間裡的氣壓讓人呼吸困難。
十七年前,沈青北因為和謝司硯爭吵,心裡記恨於他,一天偷偷把謝家小女兒帶走了。
從那以後,謝家找遍了所有地方,也再無女兒的音訊。
而沈青北也從此在人間蒸發,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
顧聿珩黑眸湧動,厲聲道:“滾出去!”
沈宛西還一臉花癡的看著他,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個哆嗦。
她花容失色的委屈的說道:“聿珩,你居然愛我到這種地步,為了讓我死心,不惜讓自己痛心萬分的對我說出違心的話,告訴你,就算你打我,罵我,我也不會死心的。”
顧聿珩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收緊,指骨泛起白色。
“我再說一遍,滾出去。”
沈宛西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是無人在意。
她看著麵前猶如閻王的男人,隻覺得他真是愛慘了自己,顧聿珩的良苦用心她都懂。
她哭著跑出去:“顧聿珩,我是不會放棄的。”
白大褂跑走了,房間裡瞬間恢複了安靜。
蘇念念坐在椅子上,垂眸盯著自己的雙手,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腳步聲漸近。
頭頂有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接著一雙記憶中熟悉的大手,在半空中猶豫一瞬,最後落在了她的發頂上。
顧聿珩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溫潤:“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蘇念念的手扣著牛仔褲的紋路,心裡亂七八糟的。
她以前隻是把顧聿珩當做老板,可是有哪個員工會在意老板私生活的?
她覺得自己變得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隻覺得自己對顧聿珩的態度很奇怪,她的心底不由困惑不已。
不過不管了。
既然他讓自己問,那就問了。
“那個沈醫生說的都是真的嗎.......”她抬眸看著顧聿珩。
顧聿珩透過她紛亂的目光,好似能窺透她的內心,言簡意賅的說道:“不是,我和沈宛西雖然在非洲共過事,但除了工作交流以外,沒有任何私下的交往,她腦子不清楚,臆想症犯了,但我並不想陪她玩,以後我會跟她保持距離。”
蘇念念也不知道怎麼的,堵在心口的那口氣,又順了,心情莫名的都好了不少。
“哦.......”
顧聿珩坐到她的身邊,沉吟了一下:“我剛剛和你奶奶的主治醫生聊過了,根據檢查結果來看,奶奶的病情因為耽誤時間長了,可能存在一定的手術困難。”
蘇念念剛剛放下的心,又揪起來了。
她的小臉因為擔憂而緊皺起來:“是不是就代表著奶奶的手術動不了了。”
“彆著急。”顧聿珩說:“在國內手術確實存在一定的困難,但是我有一個同學就是神經外科方麵的專家,尤其擅長這方麵的手術,據我了解,他之前已經經手了多台血管神經剝離手術,技術方麵不會令人擔心。”
蘇念念剛剛失落的眸子又燃起了光芒。
“可以請這位先生來給奶奶做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