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硯眉頭緊皺。
“我剛剛問念念還記不記得四歲之前的記憶,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而後就是這副痛苦的樣子。”
謝司硯聞言,神色不由變得凝重。
他主修神經外科,在大學時略有涉獵心理學。
以他的專業判斷,蘇念念的反應,是之前大腦受到過某種刺激。
他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蘇念念的眼前左右輕輕的晃動,不緊不慢,節奏很是輕緩。
“念念,放輕鬆,不要怕,不要去想,也不要焦慮,跟著我的聲音慢慢的走出來.......”
他的語調帶著安全感和耐心,
讓蘇念念漸漸的平靜下來。
那種拿著大錘在捶打她的痛苦之意,也慢慢的緩解。
謝司硯和謝庭硯,看到蘇念念的身子放鬆下來,臉上也恢複了血色。
梗在嗓子眼的那口氣。
才堪堪的吐了出去。
蘇念念緩緩睜開眼睛,她定了定神,眼裡的迷茫和不解交織在一起。
隨之她對上了麵前兩人關切的眼神。
“謝醫生,您怎麼在這裡?”
謝司硯笑著回應。
“你正巧路過這裡,聽到大哥也在彆墅,就過來等他一起回家。”
蘇念念不疑有他,哦了一聲。
謝庭硯臉上自責雜糅著擔憂,伸手想要握住蘇念念的手,猶疑一瞬,卻停在了半空。
“念念,你覺得有沒有好一點,大哥送你去醫院看看,好嗎。”
謝庭硯這輩子何曾這麼無措過。
他自小桀驁不馴,唯一的軟肋也隻有小妹,所有的好脾氣都給杳杳。
做錯事被父親罰跪祠堂,被打板子。
眼都不眨一下的活閻王。
卻對小妹百般寵愛,用他還未長成的臂膀托舉起小妹,給妹妹當大飛機,帶著她在院子裡飛。
因此,謝庭硯沒少被死對頭嘲笑。
“大哥,我隻是剛才有點頭痛而已,現在已經好了,你不要擔心啦。”蘇念念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
甜甜的笑了笑,免得他會擔心。
即使親子鑒定沒有出來。
在謝庭硯心中已經認定了蘇念念就是杳杳。
是他們一直想念的小妹。
但是,顧聿珩說的不無道理,在結果出來之前,一切未知,還有很多的不確定性,衝動行事隻會傷到杳杳。
他們等了十六年了。
兩天時間對於他們所有人。
真的很短,很短,短到可以精確到分秒。
“司硯,你是專業醫生,你覺得呢?”
謝司硯眼底閃過一抹疑惑,頓了一下:“念念,我可以問一下,你剛剛頭痛是因此想起了過往的事情嗎。”
蘇念念抿了抿唇。
“不是,大哥問我記不記四歲之前的事情,我就是試著去想了一下,發現我的腦海裡沒有一點關於四歲之前的記憶。”
“我想要努力的記起來,但是好像被人蒙上了一層厚重的布,隔絕了我去發現它們的途徑,隻要用力的去想,頭就瞬間變得好痛。”
謝司硯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的攥了起來。
“念念,你小時候有沒有生過什麼病嗎?或者你的家人有沒有跟你說過呢。”
蘇念念搖搖頭:“我很少生病的,奶奶也沒有說過我生過什麼大病。”
她頓了一下:“謝醫生,您為什麼這樣問,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謝司硯唇角勾了勾:“沒有問題,隻是作為醫生的職業習慣,總會不自覺的詢問彆人的過往病史。”
蘇念念點點頭,見到謝醫生麵色輕鬆,自己應該不是生了什麼大病的樣子,她就喜歡自己嚇自己。
“念念,我和大哥還有點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
蘇念念讓傭人送客人離開。
剛走到前院的噴泉的跟前。
一輛勞斯萊斯如箭雨般開進了前院。
車上下來的男人,麵色陰沉的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