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
幽暗的房間內空寂,回蕩著沉重的呼吸聲。
“那個人是誰?”
男人抬頭,粗喘著開口:“我不知道........”
顧聿珩以往的儒雅,此時蕩然無存,他眼神陰鷙。
那隻曾經作為醫生時,治病救人的手。
猛地鉗住男人的下巴,力道大的似是要將下頜骨捏碎。
“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來,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吐露出來。”
巨大的痛苦,讓男人臉色漲紅。
“他一直使用加密電話和我聯係,刻意隱去了號碼和所屬地區,我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在和他通話時,在背景音裡,聽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顧聿珩和謝庭硯,對視一眼。
兩人突然有種預感。
也許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另一個人說了什麼?”顧聿珩放開他的下巴,呼吸緊繃的看著他。
“那個人聽聲音應該是中年男人,他對和我聯係的人說,本來就是一個應該早已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孩子,陰差陽錯讓她多活了這麼多年,我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既然他們非要把她找回來,那麼就讓她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好了,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是對她恨之入骨嗎?”
男人在刀尖上討生活,在聽到那個冰冷的聲音後。
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們作為雇傭兵這麼多年。
還未見過對一個孩子,下殺手的。
一股巨大的恐懼,仿佛籠罩在了顧聿珩和謝庭硯的頭頂。
“隻有這些嗎?”顧聿珩死死的盯著對方,似是分辨著真假。
男人渾身濕透:“我不敢拿著我的命來騙你,我說的沒有半分假話,我把我聽到的都告訴你了,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休想,”謝庭硯上前一步,拿著槍口懟著他的頭:“你去聯係和你接頭的那個人,把他釣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這種人窮凶極惡,手上沾染了無數無辜人的血。
怎麼可能放他逍遙法外。
自然是事後交給警方繩之以法。
男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以為真的會放過自己,配合的被保鏢帶去聯係對方了。
顧聿珩和謝庭硯走出地下室。
謝庭硯打算去醫院探望妹妹。
被身後的顧聿珩叫住了。
“庭硯,等一下。”
謝庭硯頓住腳步,眼神帶著疑問回頭看他。
顧聿珩沉吟一下說:“庭硯,剛才我們得到的信息,現在彙總一下,不難看出對方一直清楚念念的身份,並且十六年前那場失蹤就是他策劃的,而沈青北隻是一個他的棋子,用沈青北蒙騙過我們所有人的眼睛,而他躲在幕後,這麼多年來,一直暗中觀察我們的動向。
“所以,我們有一點風吹草動,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謝庭硯垂眸沉思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無道理,沈青北當時也不過十二歲,他一個半大孩子怎麼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或許沈青北當年隨著杳杳一起失蹤後,就被滅口了。”
顧聿珩:“這點先存疑。”
他總覺得沈青北並沒有死。
謝庭硯皺眉道:“你是覺得沈青北還活在世上?”
顧聿珩緩緩的說道:“我不十分的確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並不簡單,背後牽扯的人肯定和謝家人有關,按照我的分析,沈家人沒有理由去製造這一場綁架。”
“在杳杳失蹤前,沈家和謝家的關係還不錯,而杳杳的失蹤成為了導火索,自此沈謝兩家才成仇人,不再往來。”
謝庭硯煩躁的捏了下眉心。
“可是,謝家的人為什麼選擇沈青北來幫他做這件事?還有沈青北為什麼要幫她綁架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