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蘇念念的話音落下。
眾人的視線全部看向了她。
而她一眼對上的是,顧聿珩那複雜而又心疼的眼神。
目光灼灼。
讓她無法忽視。
“阿珩,雖然我失憶了,但也是有常識的,在我的印象裡,針灸隻是很輕的在皮膚上紮一下而已,我知道你怕我痛,可是我很勇敢的,我不害怕。”
她看著他的眼睛。
認真的說:“就讓封先生試一下吧,反正也不會有副作用。”
顧聿珩維持著,坐在蘇念念身邊的姿勢,身形未動。
可是一雙眼眸中卻波瀾淩亂。
他想為什麼,要讓他的小姑娘,經受這些波折?
蘇念念從小因為沈青北的偏執,病態,而失去了疼愛她的父母。
長在一個沒有任何關愛的家庭裡,養父母對她非打即罵,冷漠的環境伴隨著蘇念念長大。
一路走來,如果不是骨子裡的堅強支撐著她,顧聿珩很難想象,他再見到蘇念念會是怎樣的情景。
他本以為是苦儘甘來。
可是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他們。
讓他的小姑娘還要受這一遭。
他恨不得能以身相代,將那份蝕骨的傷害儘數攬到自己身上,半點也不願讓對方承受。
“對不起,念念,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的聲音乾澀沙啞,整個人都被徹骨的心疼,所籠罩。
蘇念念搖搖頭:“你不要這樣說,畢竟對方是有備而來,防不勝防的。”
顧聿珩剛要說話。
腦袋就不堤防的被容沁來了個大脖溜子。
“就你這婆婆媽媽的性格,說出去誰信你是顧氏總裁?說你八十歲的奶奶是總裁,都比你可信!知道的是給念念針灸,不知道還以為是要給你切胳膊切腿呢。”
“當初你小時候,我沒事就拿你來練習針灸技藝,我這個半吊子的水平都不痛,以你師伯在業界積攢的聲譽,那就更不可能痛了,跟米粒攆下皮膚似的。”
“你彆糾結了,要不是你磨磨唧唧的,說不定現在念念都想起來了。”
容沁一鼓作氣的說了這麼多,叉著腰直喘氣。
顧寒舟歎了口氣,勸道:“聿珩也是在擔心念念嘛。”
容沁轉過頭,眨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他,自己這是激將法。
然後湊到他耳邊說:“我要不是激他一下,這個臭小子得要糾結到半夜去,念念跟孩子哪能熬夜啊。”
顧寒舟覺得老婆說的頗有道理。
於是閉嘴不說話。
顧雲舒也忍不住說道:“哥,你快點吧,不然你跟念念孩子都要出生了,到時候他們的媽媽不記得自己,那兩個小寶多可憐。”
顧聿珩在她們的勸說下,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沉著的看向封霽清:“師伯,等下麻煩您輕一點。”
封霽清都快等的睡著了,他想師妹的兒子還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對於心上人那是無比的上心。
他笑著說:“放心。”
而後,對著蘇念念說:“小侄女,我需要在你胳膊上取一處穴位,請你把袖口拉到上壁位置吧。”
蘇念念雖然剛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的心臟咚咚的直跳。
“彆怕。”顧聿珩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幫她衣袖推上去:“如果疼了就掐我,我不怕疼,隨便掐。”
蘇念念被他的話逗笑了,她還沒到那麼嬌氣的地步。
再說這麼多人在場,她也不好意思呢。
不過緊張感也緩解了不少。
“你的手借我握著就可以了。”
封霽清在桌麵上,大手一揮,攤開針灸收納包。
動作十分的瀟灑,一看就是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