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硯坐在警察局的詢問室裡。
動了一下嘴角立馬滲出一抹血絲,痛的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被揍。
偏偏又是個沈青東式人麵獸心的敗類,這讓他打從心底裡愈發火大。
連胸腔都像憋著團燒得旺的怒火。
他聽到顧聿珩的話後。
食指按著嘴角的傷口說:“聿珩,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顧聿珩:“司硯,念念恢複記憶了。”
“真的嗎?”謝司硯興奮過度扯到了傷口,痛的他呲牙咧嘴:“封先生不是說需要等幾天嗎?”
微波爐發出了叮的一聲。
顧聿珩拿著手機,走過去,邊打開微波爐的門,邊說:“師伯性格沉穩,行事比較保守,我想他把時間說的比較寬裕,司硯,念念不但恢複了記憶,還順勢想起了一些四歲前的片段,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想,我之所以問你這個,就是因為確定我心中的猜想。”
謝司硯短暫的驚愕後。
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壓抑住內心的欣喜,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
“讓我想一想,那麼多年過去了,還真是需要點時間。”他喃喃自語。
顧聿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點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他沒有絲毫催促謝司硯的意思,給足了對方思考的時間。
他不動聲色的從微波爐裡,取出牛奶杯。
觸手溫熱,等下正好可以給念念喝了。
“我想起來了。”那頭謝司硯也有了回應。
顧聿珩乾淨的指尖,還停留在牛奶杯上。
他掀起眼皮說道:“在哪裡?”
果然他猜的沒有錯,念念刻意被人抹消掉的記憶,正一點點的複蘇。
謝司硯:“杳杳三歲那年,父母帶著我們去給沈家老夫人賀壽,沈家當時曾養過一條黑色的的,也就是五個月大小的邊牧。”
顧聿珩保持著握著牛奶杯的姿勢,臉上平靜,眼眸中卻蕩起波瀾。
“沈家?沈曆的母親?”
那邊的呼吸聲停頓了一下,而後:“對,在杳杳走失前,我們和沈家的來往還是挺密切的,因為沈厲夫妻和我的父母是大學校友,而且還同在學生會共職。”
顧聿珩冷笑一聲:“又是沈家。”
謝司硯:“怎麼講?”
顧聿珩:“念念剛才跟說我,她追著邊牧迷路後,聽到一對男女說話,然後有一個男人從房間裡走出來,警告她不要把聽到的話對外人講。”
謝司硯心都揪起來了,自己的小妹被人恐嚇,他恨不得立馬揍死那個狗東西去。
他猛地發問。
“那念念有沒有說他們講的是什麼?”
顧聿珩抬步往前走。
“念念隻想起了一點片段,他們說什麼她並不記得,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杳杳被催眠就是因為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對方怕事情敗露,不僅抹去她的記憶,還慫恿沈青北綁走了杳杳,這樣對方才能高枕無憂。”
顧聿珩抬著牛奶,推開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