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窖不遠的國道旁,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沈青北從地窖出來,拿著石膏模具,穿過黑漆漆的莊稼地,徑直走向邁巴赫。
這裡遠離城市,隻有農戶在這裡開荒種地,這個點都回家休息了。
連國道上途經的車輛都少的可憐。
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存在。
他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抬腳坐了進去。
他還沒有回頭,後座的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音就響起了。
“處理乾淨了嗎?”
沈青北頭也不回的說:“已經殺了埋掉了。”
謝慎挺拔的身影,坐在後座上,他的身形不動,靜靜的打量著沈青北的背影。
半晌。
他說道:“野草燒不儘,春風吹又生,沈青北,你要明白這個道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因為心軟,而破壞掉計劃了。”
沈青北驀地回頭。
“謝慎,你又不是我爸,少對我說教,把你的好為人師收起來吧,我一點也不想聽你跟我在這裡廢話。”
“我又不傻,知道留著他,萬一讓他逃脫,跑回去通風報信,那樣我們的計劃就會落空,你放心,這個道理我懂,你說我會留著他的命嗎?”
謝慎不知道聽到哪句話,觸到了他黴頭。
他麵色鐵青:“你知道就好。”
隨之他的視線看向沈青北手中的石膏模具。
“拓的怎麼樣?”
沈青北遞給他:“可以說和地窖裡的人的臉一模一樣。”
謝慎伸手接到自己手中:“我去給那個人送去,以他的能力,可以儘快的做出一副人皮麵具,這樣你也好早日偽裝身份接近蘇念念。”
謝慎從郊外回來,剛踏進彆墅的大門。
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職業裝,長相姣好的女孩,就朝著他走過來。
“爸,你回來了。”
謝慎脫掉大衣,遞給一旁等候的傭人。
“月月,你特意等我有事嗎?”
謝月看了一眼傭人:“你先下去。”
傭人識相的拿著大衣退下了。
謝月這才皺眉對著謝慎說道:“爸,爺爺他怎麼回事,那間木雕館他這麼大歲也無心管理了,還把在手裡乾什麼?我在外國也是相關專業畢業,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一點送給我的意思都沒有。”
謝慎打斷她:“去書房說。”
謝月點點頭。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
走進書房,剛剛關上房門。
謝月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爸,究竟怎麼回事?我從小就乖巧懂事,不爭不搶,隻想要一間木雕館,爺爺他都舍不得給我嗎?”
謝慎坐在書桌後,抬手掐了掐眉心。
“謝杳活著回來了。”
謝月大腦轟的一聲。
像是被敲擊了一記重錘,半天才消化掉他爸的話。
她瞪大眼睛,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爸,謝杳她沒有死?怎麼可能,她走丟時剛剛三歲,怎麼可能活的下來。”
謝慎褪去平日裡的嚴肅,剛正的形象,神色間全然是冷漠無情。
“她怎麼活下來的不重要。”
謝月一聽,皺眉眉頭:“怎麼不重要,她要是回來了,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我的付出算什麼?我在爺爺身邊儘孝,她謝杳在外麵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一點也沒有付出,回來就坐享其成,把我之前的努力全部否定,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卻要被她占有,我怎麼能甘心!”
謝慎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謝月。
“你爺爺歲數大了,都退位這麼多年,還總想插手董事會的決策,我早就跟他提過把那間木雕館轉到你的名下,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是把著不放手。”
謝月緊緊攥緊手指:“爸,爺爺他們知道謝杳還活著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