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臉上就覆蓋上了一具痛苦麵具。
隨後一聲夾雜著懊惱、後悔、惱怒、痛苦的吼叫聲從他的喉嚨中發出:
“欸呀——!老馬呀—欸不對,竄詞了,算了——欸呀——!”
白欒中間的收放自如的表情變化和自我吐槽成功逗樂了黑塔。
“好了,也不必那麼難過。”
黑塔招了招手,將投影儀的投影招了過來,隨後手指隨意的一揮,將投影的懷表一步步拆散,直到輪到白欒那個沒裝上去的零件。
“這塊的位置,”
黑塔指尖輕點投影中那個微小的光點,聲音平靜無波。
“記住了嗎?”
她手再一揮,整個被拆解的懷表投影便如同被無形之手推送,穩穩懸浮在白欒麵前。
白欒認真看著,確保把這個投影刻在腦子裡,隨後點了點,說道:
“已經記下來了。”
“那就好,在這裡犯得錯,就不要在外麵再犯了。”
黑塔關掉投影。
“我的指導會隨著次數的增加而越發難以獲取。”
“知道了,我會珍惜每一次指導的。”
隨後身影從小黑屋裡消失。
回到現實的白欒看著桌上散落一片的零件,腦中不再是一片空白。
之前隻能仰仗投影藍圖指引,而現在,自己腦中就有組裝這塊懷表的步驟。
白欒嘴角勾出一個弧度,拿起鑷子,夾起一塊細小零件,語氣輕鬆而愉快:
“超~級~拚~裝~”
有了小黑屋的組裝經驗之後,白欒組裝的效率直線上升。
一旁偷看的阿哈看的這幕不由得思索:
這家夥怎麼動不動就頓悟一下?難道他真是個天才?
很快,白欒手中的懷表就到了之前自己沒裝的那一步,他從那個陰暗的角落裡翻出那塊小零件。
沒黑塔提醒的話,自己怕是發現不了這點吧?或者說,即便發現了,也要為找到這塊零件費不少事。
“讚美黑塔小姐~”
最後幾個步驟行雲流水。當最後一顆螺絲被擰緊,嚴絲合縫的表盤蓋合攏的瞬間——
嗒。
嗒。
嗒……
清脆、穩定、富有韻律的指針走動聲,如同新生的心跳。
“完美。”
白欒拿起那個懷表,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怎麼滿意。
『奇物:重組的懷表』
『暫停時間七秒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砸!瓦!魯!多!』
“這種概念bUg級奇物真的是能這樣隨意得到的嗎?”
『一千多塊零件的懷表,也算得上是高級』
“重組一遍也算是我製造的?”
『為什麼不算呢?』
“……”
算了,反正對自己來說,這算是好事。
他拇指輕輕按下懷表側麵的精致按鈕。
手中的懷表迸發出一陣亮光,表盤內原本繁複的刻度如同活物般旋轉、重組,最終定格為七個均勻分布、散發著微光的奇異符號。
表盤上的表針開始沿著這七個全新的刻度走動。
實驗室裡,所有儀器運行的嗡鳴、管道內液體的流動聲、甚至空氣中塵埃飄舞的軌跡……所有屬於“時間”的律動,在刹那間凝固、消失。
絕對的寂靜。
如同整個宇宙被按下了暫停鍵,沉入了最深沉的死亡。
白欒好奇的觀察起時停的世界,用兩個字來總結的話,就是——死寂。
他隨手拿起工作台上的鑷子,輕輕向上一拋——
鑷子脫手的瞬間,便如同被釘在琥珀中的飛蟲,一動不動地懸停在了半空中,維持著脫手刹那的姿態。
“原來時停是這種感覺啊。
就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七秒內全都死去,隻有我一個人活著一樣。”
當第七個刻度被表針悄然越過——
嗡!
懸停的鑷子仿佛被解除了無形的束縛,遵循著重力的召喚,再次向上躍起一小段,然後才開始下墜。
白欒眼疾手快,手腕一翻,穩穩將其抓回掌心。
世界重新“活”了過來。儀器的嗡鳴、液體的流動、塵埃的飄舞……一切屬於時間的噪音重新灌入耳中。
『二十四小時使用一次』
“一天一次嗎?”
還真是隨手單抽出金了,想不到隨便組個懷表能拿到這種奇物。
看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張底牌啊。
白欒將懷表貼身收好,拿出手機一看時間。
“已經晚上了啊……進這間實驗室之前還是早上來著……”
搞科研會讓人廢寢忘食真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