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欒剛想這麼回答,但又沉默了下來。
自己真的能放下這裡的一切嗎?
雖說有任意門,可以隨時回來,但經常回來,自己上列車的意義何在?
怎麼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會有關於這裡的回憶和我說不啊。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登上列車到底剛剛穿越而來時的執念,還是我真的到現在為止,都還想登上列車呢?
這一切,正如瓦爾特·楊所說的那樣,需要慎重考慮之後,再決定的事。
一眼就看出自己現狀,並出言提醒自己嗎?
這就是……崩壞老前輩的含金量?
真是……成熟穩重得令人安心又有點……敬畏啊。
“謝了。”
白欒鄭重地點頭,這份提醒,值得一聲感謝。
瓦爾特·楊推了推眼睛,用著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不用客氣,畢竟這就是年輕。”
白欒看著瓦爾特·楊,沉思一會之後開口道:
“還是第一次直麵叔字輩的含金量。”
“哈哈。”
瓦爾特·楊再次笑了,坦然接受。
“不知不覺,也到了這個年紀了。”
“關於是否上列車這件事,我會重新考慮一下的,不過我還是想參觀一下列車。”
“自無不可。”
這次向導從白欒變成三月七他們,他們帶著白欒參觀了星穹列車。
沙發、留聲機、派對車廂……
除了少了一個灰毛星核精之外,一切都是自己熟知的模樣。
白欒看向遊戲中忘卻之庭所在的地方,不知道現實中忘卻之庭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呈現。
將車廂大致都看了一遍之後,瓦爾特·楊溫和地問道:
“對列車參觀感覺怎麼樣?”
三月七卻敏銳地捕捉到了白欒參觀時那過分平靜的神情,有些擔憂地開口:
“感覺……你好像沒什麼驚喜的樣子?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丹恒也看著白欒說道:
“總感覺你對列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你以前登上過列車?”
這時帕姆走了過來,叉腰,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
“絕對不可能帕!”
帕姆伸出手指著白欒說道:
“我從來沒見過他帕。”
如果白欒的馬甲沒被扒的話,他還會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但現在,白欒已經懶得找了。
“你們都知道艾利歐吧?我和他有些類似,能看見未來的一些事情,所以知道的多些也很正常。”
“你是說,你會算命?”
“差不多吧。”
白欒聳聳肩,語氣模糊。
“看到的都是些模糊的片段,解讀起來跟算命半斤八兩。”
“原來不是看得很清楚啊……”
三月七失望地耷拉下腦袋。
“還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找回過去,或者看看未來我有沒有想起來呢……”
哈哈。
白欒的目光掃過三月七粉色的頭發。
你是長夜月。
目光轉向沉默的丹恒。
你是飲月君。
最後,落在瓦爾特·楊沉穩的臉上。
而你……來自崩壞三。
在內心無聲地、精準地拆穿了所有人的“馬甲”。
白欒感到一陣隱秘的、近乎惡作劇得逞般的暢快感,仿佛扳回了一城。
當然,這些話他絕不會說出口。
因為解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
自己要是直接點破老楊“來自崩壞三”……
白欒覺得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前輩,下一秒就可能懷疑自己是“虛空萬藏”換了副皮囊回來戲弄他。
嗯……
你彆說,這個解釋……
好像還真能圓上為什麼我對列車這麼熟?
有趣。
白欒嘴角露出一抹隻有自己能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