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的海外子公司上市以後,蘇震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道穀基金持股29%!”
看著最近呈上來的財報,蘇震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自己千方百計,就是想要蘇氏同道穀基金切割。
A股退市,資金流向美股。
繞了一圈,蘇婉竟是又給繞到了道穀基金!
蘇震被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他死死瞪著蘇婉,“你故意的?”
“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和閔臣那個臭小子算計好了?”
如今A股已經退市,蘇家所有的變現的資金,全部流入了蘇婉的海外公司。
蘇震本想著找個理由,喊蘇婉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兜兜轉轉,結果是自己把自己給架空了!
蘇震怒不可遏,“蘇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那小子狼子野心,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我們蘇家來的!”
“你這麼做,相當於把蘇家這麼多年的財富,全部交給了一個外人!”
蘇震越罵越是生氣,抄起茶杯就朝著蘇婉砸了過去。
即將砸在蘇婉身上的時候,門外突然多出一柄黑色大傘。
傘麵撐開,剛好擋住了這碗熱茶!
“爺爺,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響起來,蘇震瞳孔猛然的縮了一下,“果然是你。”
熟悉的一張臉。
前段時間財經頻道出現過無數次,這一次,閔臣又出現了。
“你沒在醫院?”
閔臣平靜的說著,“可以出院了。”
“謝謝爺爺的關心。”
關心個屁!
閔臣住院的時候,蘇震隻是可惜,手術居然成功了。
這小子在蘇家忍辱負重的待了這麼多年,注定了不會是善茬。
“閔臣,從頭到尾,我們蘇家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
“你為什麼咬著蘇家不放?”
蘇家和道穀基金比較起來,就像是蚍蜉撼大樹,蘇震實在是不明白,閔臣為什麼和蘇家這麼一座小廟過不去。
少年人將傘麵收起來,他平靜的看向蘇震,“就是因為你們什麼都沒做。”
“閔芷蘭想要一個說法,蘇家不肯給……”
“所以,你們看著閔芷蘭一次次的虐待我。”
如果自己不知道疼也就算了。
可就是太疼了。
蘇家是最冷漠的看客,他們看著閔芷蘭變成個歇斯底裡的瘋婆子,由著她在自己身上發泄所有的爛脾氣。
所有的恨意和苦果,最後落在了一個十歲孩子身上。
這不公平。
閔臣來到了蘇震麵前,男人的目光沉靜幽遠,好像是在隔空對視數年之前的那個下午:
那一天,閔芷蘭特意給自己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一遍遍的訓練自己。
“臣臣,你乖一點,一會見到你爺爺……”
閔芷蘭神情詭異,幫自己打理好頭發,強迫自己露出笑容。
手指甲掐在自己臉上,已經帶著尖銳的疼。
“你要笑,知不知道?”
“你笑了,爺爺才會接納你。”
……
那一天,自己笑了。
對上的隻是蘇震冷漠的審視。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閔芷蘭又一次將自己打得皮開肉綻。
被閔芷蘭一次次打得太慘,實在是遭不住的時候,自己主動找過蘇家。
當時也是蘇震。
明明看見了自己的傷痕。
他什麼也沒做,隻是冷漠的通知傭人把自己重新扔到了閔芷蘭身邊。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煉獄一般的日子裡,突然生出來一股滔天的恨意!
恨所有人。
恨親生父母不要自己。
恨閔芷蘭隻會朝著自己撒氣。
恨蘇家不肯施舍的一丁點善意。
……
最後也是這股恨意支撐著自己以另外一個方式走到了蘇震麵前。
“小時候我在想,我要是真的是蘇家的孩子就好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閔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