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家毛頭如此可愛,你為何要打傷它?”
青衣劍客道:“在下先前在路邊水池,洗梳整理儀?。哪知這紅毛劣……貂兒,銜起我的笛子就跑。笛子乃家師遺物,不容有失。在下情急追趕中無奈之下,才用銅錢擊中了這貂兒後腿,尋回笛子。”
“大膽刁民,你憑什麼說我家毛頭偷東西?”紅衣少女怒道。旋即側過臉頰,問向蹲在肩頭的紅毛貂兒:“他說的可是真的?”
隻見那蹲在少女肩頭的紅毛貂兒,立起身來。兩隻前爪像人一樣連連擺手,口中吱吱急叫,小臉露出一副冤屈神色。雙目汪汪地,似乎都要掉淚了,極具人性化。
青衣劍客見此情景,蹚目結舌,差點沒驚掉下巴。心道:“這貨倒底是什麼靈物?都成精了,不僅能聽懂人話,還會撒謊搏同情?”
紅衣少女怒喝道:“哼!你定是瞧見我家貂兒乖巧,想捉了去,還敢在此撒謊騙人。眾侍衛聽令!拿下此賊人。”
言罷,少女身邊的侍衛,紛紛抽出腰刀,將青衣劍客團團圍住。
而那隻紅毛貂兒,此刻正蹲在少女肩上,朝著青衣劍客擠眉弄眼,好似嘲弄。
“阿彌陀佛!佛門清靜之地,諸位施主怎可在此動刀兵,也不怕佛祖怪罪嗎?”正在這時,隻見一老一少兩位灰衣僧人,行至眾人麵前。
說話的是一灰衣老僧。雙手合十,手握一串佛珠,望著在場的眾人。正是那少林寺下,知客亭的知客僧。
紅衣少女見狀,也不敢拿架。一揮手,在場侍衛立刻收刀散退一邊。
隻見她行至知客老僧前,雙手合十施了個佛禮。嘻嘻道:“大師莫怪,我是朝庭鎮南王之女,惜柔郡主楊雪。此番在此因陪家母上山,入寺禮佛。母親在寺抄寫經文,為邊關將士祈福。
我等正欲下山安頓車馬,購些糧米準備布善施粥。哪知遇上一賊人,欲行不軌之事。正欲捉拿審問,不想卻擾了佛門清靜,還望大師莫怪!
知客老僧見紅衣少女知禮數,且事出有因。也知道鎮南王王妃入寺祈福一事,不禁麵色稍霽。問道:“女施主口中說的賊人,不知現在何處?"
“大師明鑒,正是場中此人!”楊雪指向青衣劍客道。
青衣劍客聞言也不辨解,負手立於場中,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知客老僧定眼望去,隻見此人年約二十歲。一襲青衫,背負長劍,腰間斜插著一支翠綠的笛子。
再觀此人麵像,長得眉清目秀,俊朗不凡。一雙眼睛清澈明正,渾身上下正氣凜然。毫無半點雞嗚狗盜之輩,的奸邪之氣,不禁心中遲疑起來。
此刻隻見青衣劍客邁步行來,衝著知客老僧躬身抱拳執禮。朗聲道:“晚輩歐陽世傑,遵先師遺命,前來拜見貴寺方丈智空大師。還勞前輩,代為通傳一聲。”
“哼!好大的口氣,你以為少林掌門智空大師,是什麼阿貓阿狗想見能就見的麼?”“惜柔”郡主楊雪正在氣惱,此刻忍不住出言譏諷起來。
知客老僧卻大感為難起來,正想出言婉拒。又見那青衣劍客抽出腰間的碧玉笛子,雙手捧於自己麵前。正色道:“前輩可取此物前去,對智空大師說,一位十年前的故人赴約而來。想來智空大師見到此物,定會明白。”
灰衣老僧聞言,不再遲疑。接過笛子,轉手托付給身後的青年僧人。一臉正色道:“了塵,攜此物速速上山,稟報掌門此事,其間不得有誤!”
了塵接過笛子,朝眾人施了個佛禮後,便向山上縱身掠去。
灰衣老僧則施禮道:“諸位施主可隨貧僧到知客亭,品茗小息一會,也好讓本寺略敬地主之誼。”
聽灰衣老僧這麼說,眾人皆不反對,跟隨前行。“哼,一支破笛子有什麼了不起,還能讓少林掌門智空大師屈尊見你?”小郡主楊雪,依舊諷道。她此去也存了好奇之心,準備看歐陽世傑被拒見的笑話。
歐陽世傑摸了摸鼻子,朝楊雪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心中卻道:“這紅衣少女貴為郡主,性子卻好生刁蠻。”目光掃過,卻見到那隻蹲在少女肩上的紅毛貂兒,不禁心中氣惱。見那貂兒賊頭賊腦地望著自已,旋即惡狠狠地瞪了那貂兒一眼。
貂兒害怕心虛,立刻竄到少女背後,吱吱叫個不停。楊雪立刻不依道:“你敢威脅嚇唬我的毛頭,不怕一會兒下山,我將你縛去見官?”說完,一雙鳳目惡狠狠地瞪來!
歐陽世傑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又沒有出聲恐嚇,怎能威脅你那貂兒,莫非是它做賊心虛了不成?”
“你,你,你無賴,無恥!”小郡主楊雪一跺腳,正待發飆!。
“咚!……咚!……咚!……”山上一陣陣悠揚的鐘聲傳來,驚起林中鳥鵲,亂竄而出。
“咚!……咚!……咚……”鐘聲一直長嗚不已,直至二十四響後,方才停下。
此刻,灰衣老僧卻是臉色大變,一臉駭然地朝歐陽世傑望去。心道:“少林寺百年來,隻得一次嗚鐘二十四響。這還是六十年前,當朝太祖上山還願禮佛,本寺以最高禮儀昭吿天下而迎之。
天下所有寺廟聞聲,都會附鐘二十四響,以示對來者身份的最高尊敬!此青衣少年是何等身份,得此殊榮?
旋即遠處的寺廟,亦傳來附合的嗚鐘之聲,不多不少也是二十四聲。
如此這般如烽火相傳,這一天,天下的佛寺都連續地嗚鐘二十四響,昭告天下。武林聖地少林寺,迎來了最尊貴的客人。
而這一天,江湖震動,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