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華截了輛的,付了車費,讓司機把張娜和胖服務員送回酒店。
牛小強要借酒勁上六樓去找王霞,爭華攔住他:“現在才4點多了,你上樓敲門,影響鄰居休息,影響不好,我們就在樓下等她吧”。
牛小強找個石凳坐下來,開始默默抽煙,爭華坐在旁邊。
爭華小聲問:“小強,你準備怎麼讓王霞開口說出實情呢?”
“我自有辦法。”牛小強說。
爭華沉默了,牛小強還是默默地吸煙,煙蒂扔了一地。他不時抬頭望望六樓王霞住的房間的窗戶。
爭華觀察到了這一細節,他理解一個丟失兒子的父親此刻複雜的心情。
六點多鐘,小區就開始有住戶下樓來了,多是些老人,他們可能去散步,手裡拿著收音機,或拿著寶劍、跳繩、毽子,他們或單獨或三三兩兩,從各個單元樓裡出來,走到小區的廣場上,那裡是人們晨練的好去處,場域寬廣,空氣新鮮,晨練的人們都在聚集,展開各自的晨練方式。
七點的時候,上班的人們和上學的孩子們已經陸續離家奔向工作單位和學校啦。
這時候,還不見王霞住的房子裡亮燈,牛小強焦急地站起身來,不住地吸煙,不住地來回走著,不時地抬頭望著王霞房間的窗戶。
可是,直到晨練的大媽大叔們手裡提著早點返回家來,也不見王霞的房間裡有任何動靜。
牛小強看了爭華一眼,狠狠扔掉煙頭,快步上樓去了,爭華沒跟著他。
牛小強來到六樓王霞門前,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後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麵沒動靜,他又敲,還是沒動靜。
過了會,王霞終於惺忪著睡眼打開了房門:“是你啊小強?”
其實,昨晚他們一來這裡找她,她腦屏幕上就顯示了他們的圖像,張娜和那個胖服務員走了後,她心裡話:你倆竟然領著他倆來找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倆。
小強壓著火氣問他:“我敲了半天門,你咋不開呢?”
“我上班太累,睡得死,沒聽見。”穿著睡衣,打著哈欠,站在門口的王霞說。
牛小強把她推開,走進屋裡。
“你找我有事嗎?”王霞說,其實她知道小強來找她的目的。
“我想你了。”牛小強強忍著怒火,滿臉堆笑地說,上前把她摟進懷裡……
完事以後,牛小強在回味剛才的美妙;而閉著眼睛躺在爭華身邊的王霞腦海裡竟然映現出了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麵:
駐地部隊跟大隊搞軍民魚水情,在打麥場上放映露天電影《我們村裡的年輕人》。
電影開演後,坐她身後的一個當兵的突然坐到她身邊,扭臉衝她微笑。她沒慌張,也沒害羞,而是回敬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過了會,他貓腰走出了看電影的人群,她也貓腰跟了出去。
他站在村頭那棵大槐樹底下等她,她大大方方走到她身邊:“你是哪裡的兵?”
“山東齊都市的兵,你叫什麼?。”
“王霞,你呢?”
“牛小強。”
“你在部隊乾什麼工作?”
“在食堂喂豬。”
“咋喂豬呢?”
“革命工作隻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牛小強笑著說。
“你咋不開飛機呢?”
“我才不開呢,有恐高症。”
“你肯定不是飛行員。”
“我要是飛行員,能喂豬嗎?”
“剛才你咋突然坐到我身邊了呢?”
“因為你是村裡最漂亮的姑娘。”
“你騙人!”
“我沒騙你。”
“那咱倆交個朋友吧?”
“行啊!”牛小強知道,這是一個風流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