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
“也許我不該問,可是,我又覺得我應該知道,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
“你和高夏為啥離婚呢?”
“這個問題嘛……是我提出和她離婚的,她死活不同意。”
“你為啥要提出離婚呢?”
爭華沉默了。
“挺難開口?”
“我覺得再過下去,是對她的傷害。她還年輕,可以再婚。我不能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爭華,你把我搞糊塗了。”
“豔紅,有些事你不需要了解那麼詳細。但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離婚跟高夏一點關係沒有,全是我的主張。”
“阿姨說,傳聞她和住院的一個乾部好上啦?”
“開始我也信了,後來我才了解到:那個中尉隻是一廂情願,想追求高夏,被高夏堅決回絕了。”
“我也考慮,高夏不是那樣的人。”
“我轉業回地方後,高夏每月給我寫幾封信,詢問我的情況,通報她和女兒的情況。在她的眼裡,我倆並沒離婚,而是兩地分居。最近來信說,年底她帶瑤瑤來看我。”
“這是真的嗎?”豔紅轉憂為喜。
“當然是真的。”
“你沒告訴叔叔、阿姨嗎?”
“我還沒有告訴他們。我太想女兒瑤瑤啦,每當我看到彆人孩子讓父母抱著或用自行車帶著的時候,我心就像針紮那樣難受。”
“魯迅先生說,‘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貝貝他爸出差幾天回來,一進門先問我兒子呢?如果兒子到外麵去玩了,他會失魂落魄地跑出去把兒子找回來,抱在懷裡親個夠,然後再從提包裡拿出好吃的、好玩的東西……看著兒子邊吃邊玩後,才倒下空來問問我的情況。”豔紅幸福地笑啦。
聽了豔紅這番話,爭華感覺一陣酸楚,女兒瑤瑤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動。
“爭華,你是不是和化肥廠一個女人好上啦?她經常到你小家去玩,有這事嗎?”
“有這事,我倆是業大同學,她比我大一旬,我喊她姐,她像姐姐那樣關心我,和她在一起挺快樂的。”
“我可以理解你倆這種關係,但她是有家庭的人,聽說她丈夫常年在外跑供銷,而你呢,是個離了婚的男子,你們的交往,我承認是純潔的姐弟關係,但在人們眼裡,好說不好聽。所以我覺得你最好和這個女人保持一定距離,不然,對你影響不好。”
“說句心裡話,我很喜歡這個姐姐,她那種氣質深深吸引著我。”
“氣質好的女人,我在大學見過多啦,她能有多好的氣質呢?爭華,你彆忘了,她是有家庭的人,她不怕影響,咱還怕影響呢;再者說來,你這是第三者插足。她叫什麼?”
“於瓊。”
“好吧,天不早啦,我們該回去了。貝貝彆玩了,咱們回家吧。”
“我再聽一會兒,太好聽啦。”貝貝向媽媽擺手,坐在地板上不起來。
“跟媽媽回家吧,錄音機、這幾盤磁帶和這幾本書叔叔送給你啦。”爭華說。
貝貝站起身來,望著媽媽的臉,又望著手裡的錄音機等物品,然後低下頭。
“咱們不能要,這是叔叔給你瑤瑤妹妹買的,明天讓爸爸給你買。”
“豔紅,這些都送給貝貝啦,我這個當叔叔的啥也沒給孩子買過。”
“還是給瑤瑤留著吧,明天讓他爸爸給他買。”
“瑤瑤來了我再給她買,這些就送給貝貝啦。”
“快謝謝叔叔。”
“謝謝爭華叔叔。”
爭華把他們倆送出大門,直到看著豔紅騎著自行車帶著貝貝消失在路燈儘頭,他才轉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