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放學,於瓊在校門口等爭華。見爭華推自行車出來,就喊住他:“爭華,今晚去我家吃飯吧?”
“我每晚都陪爸媽吃晚飯,我不回去,他們就一直等我。”
“你打個電話,說晚上跟朋友吃飯,不回去啦。”
“要不改日吧?”
“你看著辦吧,我走啦。”
爭華目送於瓊的身影在遠處消失,然後騎車回家。
像往常那樣,爸媽在等他吃晚飯。他上樓放下提包,下樓到飯廳和爸媽吃飯。平時吃飯,他會跟爸媽說說廠子裡的事,今天,他隻顧悶頭吃飯。
“爭華,你身上不舒服?”媽關切地問。
“沒事,上了一天課,有點頭昏腦脹。”
“吃了飯趕緊上床休息吧。”媽說。
爭華隻吃了半個饅頭,喝了碗稀飯,便放下了筷子。
“吃飽了嗎?”爸問。
“爸,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等爸媽吃完飯後,他收拾好碗筷便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他依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開始考慮查找外星人基地的事,到現在為止,查找外星人基地的事仍沒有任何進展。他覺得,僅憑他們幾個退伍兵的力量很難查找到外星人基地,必須借助外來的力量才行,所以,儘快跟阿嬌取得聯係,是目前最關鍵的問題。
可是,不知為什麼,於瓊放學時說的那句:“你看著辦吧,我走啦。”的話他耳畔重複回響,擾亂著他的思緒。
自從跟於瓊認識後,他對於瓊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他解釋不清這種感情的含義。一旬年齡相差,並沒成為他們之間交往的障礙,而更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他們之間的語言交流,沒有任何代溝,反卻交談甚歡。
認識於瓊後,他感覺生活更充盈了,心中澎湃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和激情。每周兩天麵授上課時間,是他最期待的。有時候不見於瓊去上課,就感覺心裡空空落落的,像少了啥東西似的。
這時,他看了下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去不去於瓊家呢?去了,跟姐吃頓飯,聊聊天,挺好的;不去呢,姐會不開心,也錯過了一個跟姐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渴望每天能見到姐,更渴望跟姐在一起聊天、交流;渴望看著姐那張美麗、成熟的臉頰,聽她柔聲細語的說笑。
他從姐身上看到了隻有死去的方瓊麗身上才有的那種優雅氣質。於是,他決定去姐家,他知道,姐正在家裡等著他呢。
他下樓對在客廳看電視的爸媽說“我去小家寫篇稿子,晚上就不回來了。”
媽說:“這麼晚了,明天去辦公室寫不行嗎?”
他說:“今晚必須寫出來,明天一上班交到報社去。”
爸說:“那你趕緊去寫吧,彆熬夜太晚了。”
他點點頭。媽沒再說啥。
他在大街上找了個共用電話亭,剛拿起電話又放下了。管電話的大爺不解地看他一眼。
他抱歉地說:“對不起大爺,我把電話號碼忘了。”
“沒事小夥子。”大爺慈祥一笑。
他在姐家門口站了足有五分鐘,才平息劇烈的心跳。然後他按響了門鈴。他看了下手表,晚上八點多了。
門玲響完“致愛麗絲”的音樂後,沒聽到屋裡有動靜。他又小心翼翼地按了下門玲。“致愛麗絲”的音樂又響起來,仍沒聽到屋裡有動靜。
他耐心等了一會,才聽到屋裡輕柔的腳步聲,於瓊輕輕打開房門,又把外麵的防盜門打開,沒看他一眼,轉身回了屋裡。
他輕步進門,又輕聲把兩道門關好,走進客廳,姐的家,他第一次來。
寬敞的客廳,潔白的地麵瓷磚,裝修過的客廳顯得華麗而典雅。一排棕色真皮沙發與地麵磚的色調形成鮮明對比;一溜低櫃上麵擺放著台25英寸彩電和一台錄放機;旁邊還放了兩隻話筒;挨著低櫃放著一組組合音響。
吊過頂的天花板上是一組精巧彆致,燈光柔和的吸頂燈;光滑聚脂漆茶幾上已經擺滿了各種菜肴,還擺著兩個高腳杯,裡麵已經斟滿了紅酒。
姐沒在客廳,彆的房間都沒亮燈。他進門的時候沒注意姐進了哪間屋?這時候,姐從一間臥室走出來,看他一眼,淡淡地說:“坐吧。”
姐先坐到沙發上。
他忙換上拖鞋走到沙發跟前坐下。
“既然來了,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