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成!”劉鋒笑著拍手。
豔紅笑著望著兒子,爭華也被貝貝的話逗笑了。
月老師服罰:“下級服從上級,爸爸遵命,聽兒子的話,喝了這杯酒。”
他喝完這杯酒後,對兒子說:“我向領導建議個事,請領導給你爭華叔叔和你劉鋒阿姨各端一杯酒,怎麼樣。”
“好,好!”貝貝立即響應,馬上把爭華叔叔和劉鋒阿姨的酒杯都端了起來。
兩人喝了酒。
然後聰明的貝貝分彆給叔叔、阿姨的碟子裡夾了塊雞肉。
劉鋒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阿姨謝謝你!”
爭華聲明再也不能喝了,他怕再像和於瓊那晚喝酒那樣,喝多了,酒後失態。
他仰臉背靠在沙發上,眼鏡滑落到了鼻梁上。他用手指往上推了推。
劉鋒說:“來吧爭華同誌,咱倆初次相識,又是初次喝酒,我跟你喝杯酒吧。”
爭華忙坐直身子,端起酒杯說:“我確實不能再喝了。我喝一口表示一下吧,謝謝你!”
“好吧,我不勉強你,你隨意。”劉鋒說完先喝了一口,抬起眼來望著爭華。
爭華也喝了一口。
“剛才我倆談得特投機,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一個文學知音。”劉鋒興奮地說。
“爭華正在創作長篇小說呢。”豔紅說。
“是嗎?我說呢,爭華同誌文學修養這麼高。那麼咱倆再喝個文友酒吧,為文學乾杯!”
劉鋒又喝了一口酒,爭華也跟著喝了一口。
爭華望了眼牆上的那兩幅字對月老師說:“月老師,這是你的手筆吧?”
“見笑啦。”月老師忙擺手,“我在學習書法呢,寫著玩,請多提意見。”
“我不懂書法,提不出意見來。但是我覺得這字寫得很不錯。”
“過講啦。”月老師搖頭晃腦,美滋滋地望著自己的那兩幅得意之作。
“我看寫得不怎麼樣。”劉鋒歪頭斜視那兩幅字說。
“請鋒老師雅正!”月老師說。
“雅正談不上,依我看,把它摘下來,讓貝貝下樓去喊個收破爛的,當廢紙賣了算啦。”說完她笑了。
月老師也笑了,端起酒杯說:“來和鋒老師喝個酒,以謝雅正!”
“好,乾杯!”劉峰也不甘示弱,一飲而進。
未了,她斂住笑,望著那兩幅字說:“剛才開玩笑,字寫得不錯。至少我覺得不錯。不過提點意見,你的字有點拘泥,沒放開。你看毛**的狂草,還有古代懷素的作品……那何止是書法?那是氣魄和胸懷,氣吞山河,恣肆瀟灑。你該遍遊名山大川,湖海河澤,森林草原、大漠戈壁……這樣你才能融自然風光於胸中,聚形象構築於筆端。那樣你的字才能龍飛鳳舞,才能酣暢淋漓,才能筆走龍蛇……”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字正腔圓,柔潤中透露出陽剛;抒情間不失莊重……爭華暗暗佩服她的口才和學識。
於是,月老師又和她喝了杯酒,以謝賜教。
然後,豔紅提議猜火柴棒。輸的大都是月老師和劉鋒。就這樣熱熱鬨鬨一直喝酒、聊天到晚上十點多。
告辭的時候,月老師要下樓送爭華和劉鋒。
豔紅把他攔住:“你彆下樓啦,東倒西歪的。劉鋒,我看你沒事。爭華怎麼樣?這樣吧,劉鋒你幫我送送爭華吧,我們就不下樓啦。”
“好吧豔紅姐,你們就彆下樓啦。”劉鋒揮了下手說。
爭華和劉鋒下了樓,劉鋒說要送爭華,爭華說不讓,說自己沒喝多,其實他感到有點頭暈,他推著車子上了人行道。
劉鋒說和他同路,家住空軍乾休所附近。於是,兩人推著自行車在人行道上往家走。
彼此沉默了一會後,兩人的話題很自然又扯到了文學上。
她談婉約派李清照的詞:“綠肥紅瘦……”;他則談李商隱的無題:“相見時難彆亦難……”;她談舒婷……;他談裴多菲……;她談****的詞,“一代天嬌的一代絕唱,壯麗國度的壯麗詩篇”……;他談普希金的:《葉甫蓋尼,奧聶金》……。
由詩詞轉到了音樂,她談興更濃,她喜歡西方搖滾;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黃河大合唱》;迪斯科……他卻喜歡《二泉映月》《梁山泊與祝英台》,約翰,施特勞斯,理查得,克萊德曼……
但兩人有一個共同點:都不喜歡流行歌曲和音樂。那些港台的什麼星和什麼王,兩人都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兩人談話的內容還涉獵了繪畫、達芬奇、敦煌壁畫、西方油彩和中國水墨,以及宗教、曆史、法律、建築……
兩人談得特開心,特投入,以至於過了她的家,她竟然渾然不知。
最後,他把她送到家門口後,自己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