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爸媽家後,爸媽已經休息了,他輕腳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由於喝了不少酒,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失眠了。
回味著在豔紅家喝酒的情景,他感覺興奮的是跟劉鋒老師的認識和關於文學的交談。他沒想到今晚上能在豔紅家能遇到這麼一個文學知音,而且兩人關於文學的交談是那麼愉快。
跟一個懂文學人交談文學,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因為在他的生活中,還沒有一個人能跟他交流文學而產生共鳴呢。
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他記得,他跟方瓊麗曾經有過這樣關於文學的交談,而且談的很投入,很愉快。方瓊麗去世後,這種關於文學的愉快交談就沒有了,今晚上竟然又找到了這種久違的感覺。
不知為什麼,劉鋒影子在他眼前不住地晃悠著……
……
但是,這個晃悠的影子,不知不覺變成了姐的影子……那天晚上跟姐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
那天離開姐家,回到自己小家後,他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點燃一支煙,默默抽著,回味著跟姐在一起的激情和細節……完事後,他雖然感覺很疲憊,但也很滿足。
從姐那裡,他感受到了一個成熟女人的熟稔的默契以及濃情蜜意,這是他跟前妻高夏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感覺。
爭華不知道,那天晚上,再造人方瓊麗通過自身所帶的遙感技術,獲取了他跟於瓊在一起的影像,並穿牆到於瓊家裡,隱身在客廳的一角,看著兩人喝酒聊天,又隱身到臥室,看著兩人在一起的情景……
不知為什麼,那晚跟姐在一起後的許多天裡,他心裡除了美好的回憶外,竟然莫名其妙地滋生了一種沮喪和懊悔的情愫,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他感覺像自己做錯了件什麼事似的,有種深深的自責和羞愧。他不知自己那天晚上從哪來的勇氣和力量?竟然跟比自己大一旬的姐在一起了……
這種自責和羞愧的心情,左右著他的情緒,上班的時候,他感覺無精打采;回到家裡,他變得不愛說話,懶得動彈。
媽見他這樣,關切地問:“爭華,你這些天怎麼了,是不是病啦?”
“媽,我沒事,單位上工作忙,晚上又熬夜寫稿子,感覺有些疲勞,休息一陣就好了。”爭華說。
“不能常熬夜,常熬夜會傷身體的。”媽說。
“我知道了媽。”爭華說。
禮拜六去學校上課的時候,他不敢正視姐那溫柔、慈愛的目光了也沒跟她坐在一起。坐在姐前排的他,總感覺姐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他的背影。
下了課,他坐在課位上低著頭佯裝看書,其實心裡很慌亂。
放學的時候,他磨磨蹭蹭走在最後,生怕姐喊他的名字或在大門口等他。
可是,姐並沒喊他名字或在大門口等他。姐一放學便匆匆忙忙下樓騎車子走啦。
他在大門口望著姐騎車子遠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第二天上課,他故意遲到,進教室的時候,全班同學都在靜靜聽老師講課。
姐也在認真聽課,他進教室的時候,姐溫柔地看了他一眼,他慌忙低下頭,坐到了最後排一個空位上。
這天下午放學,他先匆匆離開教室,回到家裡後,他感到心情莫名的沮喪,沒吃晚飯就上樓躺在了床上。
媽喊他下樓吃飯,他說上了一天的課有點累,先睡一會再起來吃飯。
豔紅帶著兒子貝貝來了,爭華爸、媽剛吃完晚飯。豔紅問馮阿姨:“怎麼沒見爭華呢?”
馮阿姨說:“上了一天課說累了,也沒吃飯就上樓休息去了。”
豔紅幫馮阿姨收拾了碗筷,然後和馮阿姨坐到沙發上說話。
貝貝說:“媽媽,我想找爭華叔叔玩。”
豔紅說:“叔叔正在休息呢,不能上樓去打擾叔叔。”
貝貝撅著小嘴不高興。
王政委把他抱在懷裡說:“告訴爺爺,你吃飯沒?”
貝貝說:“我和媽媽吃過飯了。”
“爸爸呢?”
“爸爸在家,他和媽媽打仗了。”
“是嗎?為什麼?”
“爸爸光喝酒,媽媽說不聽他,他就罵媽媽,還動手打了媽媽。”
“豔紅是這樣的嗎?”王政委關切地問。
豔紅眼圈紅了,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來:“他爸爸最近光喝酒,喝完酒就罵人,嫌我不顧家,不去托兒所接孩子;我教畢業班,又是班主任,班裡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他呢,一天就兩節曆史課,回到家啥事也不乾,什麼都指望我。我回來晚了,他去接一回孩子,就不願意了,我一回家就滿腹牢騷地發泄一通。”
“月老師不是個挺好的人嘛。”馮阿姨說。
“那是過去,自打有了貝貝後,他就不那麼勤快啦。”
“我聽說他的字寫的不錯,書法作品還在市裡的書法比賽中獲過獎?”王政委說。
“五分鐘熱度,練了一陣子字,現在也不練了,說他已經看透了,現在最愚蠢的就是文化人,最聰明的是生意人。他現在光想著怎麼賺錢啦?說有了錢,可以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豔紅把話停住,然後說:“我今天來想給爭華介紹個對象,就是前些天跟阿姨說的那個姑娘。”
馮阿姨一臉喜悅:“就是你說的那個你們學校的老師,28歲,人長得很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