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爭華接到了豔紅的電話,讓他晚上七點鐘在人民公園南門見麵,到時候她把姑娘領去。
豔紅囑咐他:“洗個澡,彆穿那件夾克衫了,換上身西裝,好好打扮一下,精精神神的,給姑娘留個好印象,聽見了嗎?晚上7點見麵,你提前到那裡等著她。”
“好吧豔紅,我聽你的。”爭華說。
下午下了班,爭華回家洗了個澡。晚飯後,他穿上那身他平時不常穿的西服,在穿衣鏡前看了看,覺得彆扭,便脫下來,又重新穿上那件他常穿的夾克衫。他覺得這樣隨便一些。而穿上西服,打上領帶反卻讓他感覺彆扭。
他跟爸媽說要出去一下。媽關切地問他去哪?他說出去有點事,媽讓他早點回來,路上騎車慢點。他騎車來到約會的地點——人民公園南門。他看了下表,才六點半,他來早啦。
他鎖好車,走到路邊一個書攤跟前看書,那些畫麵刺激,題目具有誘惑力的言情圖書,他不願意看,就隨便翻看起了那套“布老虎”叢書。
他很喜歡作家王蒙的書,他已經買了王蒙的《暗殺3322》和《四月泥濘》。彆的作家的作品他不願意買,隻是拿起來翻看著。爾後,他拿起了陳忠實的《白鹿源》,賈平凹的《廢都》翻看。這兩本書,前一陣子鬨的沸沸揚揚,他沒看過這兩本書,據說都是因為描寫了性,所以引起了轟動。
最近,上邊有指示,要查禁這兩本書。可是,這書攤上竟然還堂而黃之地擺著售賣呢。他問了這兩本書的價格?賣書人是個中年婦女,她看了他一眼,說:“按書上的定價買。”
“這都是盜版書呀!”爭華說。
“現在賣得最火的就是盜版書。”賣書的婦女說。
見爭華猶豫不決的樣子,她就說:“給你便宜點,你要嗎?”
爭華搖搖頭。
賣書婦女向四周看了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還有比這更刺激的書呢……你要不要?”
他看了一眼賣書婦女那種神秘兮兮的樣子,想笑。但他果斷地搖搖頭。
賣書婦女的臉色驟變:“你不買就彆亂翻了,翻亂了就不好賣啦。”
爭華隻好把書擱下了。他抬頭正想轉身離開小書攤,竟然發現姐也站在書攤跟前低頭翻書,剛才太專注看書了,姐什麼時候來的他一點都不知道。而姐可能早就看見他在這裡了,沒有跟他打招呼。當他的目光落在姐的臉上的時候,姐的雙眼也正好望向他。他感到尷尬,於瓊忙笑著問他:“要買書啊?”
爭華說:“我隨便看看。”
“我也隨便看看,有喜歡的就買一本。”於瓊微微一笑,扶了下近視鏡。
爭華看了下表,差五分七點。他往四周掃了一眼,豔紅她們還沒來。
“你在這等人吧?”於瓊問。
“等個同學……跟她約好的……”
“那我先走啦。”於瓊衝他笑笑,轉身推起自行車走啦。
他望著姐騎車消失在人流裡,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爭華,你在看什麼呢?”身後突然有人問他。
他忙轉過身來,原來是豔紅。身邊還站著一個姑娘,是上次在豔紅家喝酒認識的那個劉鋒老師。
“不用我介紹了吧?”豔紅看了看兩人的臉,笑了笑說。
兩人都感到意外,但彼此馬上都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劉鋒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頭上的卷發噴了摩絲,濕漉漉的,給人一種清新舒服的感覺。她化了淡妝,一件灰色的呢子西服上衣,裡麵是一件高領的紅色羊毛衫,一條牛仔褲,一雙旅遊鞋。
爭華想:幸虧自己沒穿西服,打領帶,不然的話,在她這身隨意的裝束麵前,他會感到彆扭的。他發現,劉鋒的穿著雖然比那天的隨意,但這身穿著,讓她顯得更漂亮了,渾身上下充滿青春的朝氣。
劉鋒也用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今天上班的時候,豔紅對她說:“劉峰,我想給你介紹個對象。”
“好啊,哪個單位的?”
“見麵你就知道了。”
“哈哈……我已經猜出是誰來啦!”
“你這鬼丫頭,你說是誰啊?說出來我聽聽。”
“你的同學王爭華呀?”
“你咋知道的?”
“我猜的唄。”
“那你願意跟他見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