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臨下班時,劉鋒給爭華單位打了個電話:“爭華,今晚有空沒?跟我去舞廳跳舞吧?”
“我又不會跳舞,我不去。”爭華說。
劉鋒說:“上次在豔紅姐家喝酒的時候,我不是說讓你到舞廳去體驗生活嘛,我知道你不會跳舞,我可以教你啊;關鍵是你去體驗一下生活,開闊一下視野,為你的寫作提供些素材,你說是嗎?”
爭華想了一下說:“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我不願去那種場合。”
“那種場合怎麼啦?又不吃人,就這樣定了,今晚6點鐘我在公園門口等你,不見不散。”劉鋒說完就掛了電話。
爭華閣下電話後心想,是啊,劉鋒說的有道理,可以去舞廳體驗一下生活。長這麼大,他連舞廳是啥樣都不知道,這樣怎麼搞創作呢?幸虧他寫的科幻小說裡沒有描寫舞廳的情節,要不然怎麼描寫呢?
爭華穿一身西裝,打著領帶,穿著皮鞋,在公園門口等劉鋒,劉鋒今天穿了件牛仔褲和一件紅色的西服上衣和一雙紅色高跟鞋,化了淡妝,顯得既瀟灑又嫵媚。
她看了爭華一眼,笑著讚許道:“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帥哥!”
爭華尷尬地笑笑:“我感覺穿這身衣服很彆扭,不過去舞廳,應該穿的正式一點。”
“在迪廳,穿著隨意一點更合適,不過你這西裝革履,也蠻有特色的,我喜歡。”劉鋒笑著說。
她從同事那裡要了兩張舞票,平時她常去舞廳跳跳舞,放鬆一下自我。
兩人騎車來到一家名叫“樂逍遙”的的士高舞廳。這個舞廳是劉峰常來的一家舞廳,她喜歡“的士高”的火爆和震撼,喜歡那種震心撩情的音樂氛圍。
他倆隻用了一張舞票就進了舞廳,舞廳剛貼出了告示:從即日起,女士進舞廳免票。
舞廳裡很昏暗,剛進去,眼睛一片漆黑。過了一會兒,爭華才適應了過來,他看清了舞廳裡的一切:一曲剛結束,人們從舞池中央散開,退到四周。
不足二百平米的舞廳圍著圈站滿了紅男綠女,人們在小憩、在耳語、在比劃、在掩嘴而笑……
過了會,幾個奇裝異服,紮著小辯子的小夥子和一個姑娘用架子鼓,電吉他,電貝司等樂器演奏出了《荷東》係列舞曲音樂來,舞曲的節奏鏗鏹有力,震心撩情。
屋頂的彩燈開始旋轉起來,人們開始伴著強勁的音樂節奏,走進舞池中央,不由自主地扭動了起來,扭屁股、晃膀子、揮手勢、搖頭晃腦等各種姿勢都有。
隨著音樂節奏的加快,人們扭動的幅度和頻率越來越大,而且不斷地變換著扭動的姿勢和花樣……
變換、閃耀的彩燈也跟隨著音樂的節奏加快了旋轉的速度,彩燈旋轉變換出各種光彩來,照耀著整個舞廳和人們的身體上,令人眼花繚亂,精神振奮。
在這種誘惑下,整個舞廳裡的人們竟然都隨波逐流地扭動了起來,隨著音樂節奏的加快和人們扭動頻率的加快,人們在閃耀的燈光中的身體像木偶,像動畫片裡的人物……
爭華也被這種激烈的氛圍所感染和誘惑。
站在他身邊的劉鋒輕輕地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她示意爭華也隨著音樂扭動一下身體,爭華忙搖頭、擺手。
音樂的節奏稍為放緩了一些,彩燈也旋轉的慢了下來……
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音樂又驟然響了起來,是《我們去約會》的音樂。
在舞池中央的幾個小夥和姑娘拉起了手,一個梳著小辮子的小夥子吹起了口哨。
他們像蛇一樣來回搖擺著身體;又像打醉拳似的東倒西歪,搖頭晃腦,顯得醉態十足。
劉鋒像被感召了似的,搖擺著屁股,嘴裡哼著曲子邁著太空步扭到舞池中央,劉鋒的舞姿和他們融合為了一體。他們手舞足蹈;他們聲嘶力竭,他們渾身發抖,他們歇斯底裡……
一曲終了,爭華拉了下從舞池中央退出來的劉鋒:“咱們回去吧?”
劉鋒抹了把臉上的汗說:“太過癮了,我想再跳幾曲。”
爭華說:“那我下樓抽顆煙。”
劉鋒說:“好吧,我再跳一輪就下樓找你。”
爭華趁一曲還沒開始的時候,便逃離舞廳,跑到了樓下。他站在馬路邊上抽著煙。
他真承受不了舞廳的這種噪音,他也非常不習慣這種環境和氛圍。
儘管不喜歡這種環境和氛圍,但是他體驗、感受了舞廳彆樣的氛圍,這種體驗和感受,豐富和積累了他的生活素材,有機會可以把這種生活寫進自己的作品裡。
從這一點上來講,他應該感謝劉鋒給他創造了這麼一個機會。要不是劉峰的邀請,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踏進舞廳,體驗裡麵的生活。
他站在路邊默默地抽著煙,又一支舞曲結束後,劉鋒從舞廳走出來:“等急了吧爭華?”劉峰用手背抹了下額頭的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