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華定了定神,當他看清屋裡的一切後,他抱歉地衝於瓊笑笑說:“我太累、太困了……”說完,他深深打了個好幾個哈欠。
於瓊用嗔怪的眼神望著他不語。
爭華站起身來點燃一隻煙抽了一口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睡的太死了,不知道你來……”
“我下午五點多來的。”於瓊望著他輕柔地說,然後她望了眼寫字台上那半米高手稿說,“你終於寫出來了。”
爭華也望了眼那半尺多厚的手稿淒慘地一笑說:“我沒想到我真能寫出來,我現在懷疑是不是我寫出來的?”
“當然是你寫出來的,肯定不是我寫出來,”於瓊說完笑了起來。
爭華抽著煙,深有感觸地說:“我現在才真正體味到寫作的艱辛和痛苦了,這種勞動是歡欣和痛苦相伴的,特彆是寫不出來的時候,那種滋味真是折磨人,有好多次,我都準備放棄了,可是,我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你已經成功了一半。”於瓊說。
“成功的另一半就是能出版了,但是能不能出版,我心裡沒底。”爭華說。
“我相信一定能成功出版的。”於瓊說。
“但願如此吧。”爭華點點頭。
“你睡了近三十個小時,一直沒醒過嗎?”於瓊感興趣地問。
“我一直沒有醒過來。我記得昨天下午當我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那種興奮無法言表,那種疲憊不堪也無法言表,在寫完最後一個字的那一刻,我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站也站不起來了,就順勢躺到了床了,然後啥也不知道了。”
“睡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感覺怎麼樣?”
“渾身還是感覺很疲憊,而且頭昏腦脹;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你就甭管了,餓壞了吧,快吃飯吧。”於是,兩人坐下來吃飯,並喝了那瓶葡萄酒。
酒足飯飽後,於瓊收拾了杯盤狼藉。
她讓爭華早點休息。爭華上前抱住了她:“姐,跟我在這在過夜吧?”
於瓊掙脫了他的手說:“你早點休息,我定好房間了;你養好精神後,明天還要修改小說呢;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
爭華點點頭,於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後,衝他溫柔地一笑,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爭華把於瓊送到汽車站,看著她坐的公共汽車隱沒在盤山公路上後,他才回招待所。
爭華投入到了緊張的修改小說的階段。
他計劃用一個月時間修改、定稿,然後再投稿給出版社。
他每天早晨都要登臨雞冠山,在山上感受一下山的風情,呼吸一下山野上那清爽的空氣。然後下山吃早飯,飯後便回到招待所修改小說。
這時候,他用不著吃方便麵了,可以按時到餐廳去吃飯。高興了他還自己喝一點酒。但他抽煙仍然很凶,一天兩包煙。
他給家裡打了兩次電話,一次是媽接的;一次是高夏接的,高夏說瑤瑤想爸爸了。
他讓女兒聽電話,他在電話裡告訴女兒等修改好小說後,帶她去水庫坐汽艇。
爭華終於把小說修改好了,並打印、裝訂成冊。
他還不準備離開水庫,他想先去一趟出版社讓編輯看看稿子,如果需要修改的話,他再回水庫來繼續修改,直到把書稿修改到能夠出版為止。
於是,他拿上自己的長篇書稿先到了省城一家出版社,編輯大江老師接待了他,並聽他談了這部小說的內容和創作過程。大江老師留下了他的稿子並告訴他說,能不能出版需要三審三校完稿件後才能決定。
爭華回到水庫後,耐心等待著大江老師的回複。他開始構思另一部長篇小說啦。
這期間,他回了家裡一趟,又向單位請了一個月的假。然後又回到了水庫招待所構思新一部長篇小說。
新構思的這部長篇小說是上一部小說的後續,在這部作品裡,他要寫出自己的理想和人類的理想:世界和諧統一,人類親如一家,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溫暖祥和的陽光普照地球,沒有戰爭、沒有汙染、沒有邪惡、沒有犯罪、沒有一切醜惡的東西……
於瓊又來了趟水庫,她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來勸說爭華和高夏複婚。
爭華說,他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件事,等小說出版了以後再說吧。
於瓊就高興地返回了城裡,把爭華說的話告訴了高夏。高夏假期到了,回了部隊。臨走她對於瓊說,她調動的事情,爸爸已經托人給她辦好了,她這次回部隊醫院是去辦理調動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