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給他買了些水果,讓他路上帶著吃;另外還給瓊麗買了10本世界名著。爭華翻看了一下這些書籍,有《神曲》《紅與黑》《基度山伯爵》《雙城記》《牛虻》《《死魂靈》《複活》《母親》《靜靜的頓河》《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豔紅幫爭華媽媽包了韭菜餡餃子。爭華媽媽說:“送行餃子,接風的麵。”
加上豔紅,一家人吃了頓餃子,算是為爭華餞行。
爭慧讓在鐵路工作的高中同學的爸爸給哥買了張硬臥票。是晚上九點的火車,爭慧和豔紅到車站送爭華。
臨上車的時候,妹妹爭慧退到一邊。豔紅上前抓緊爭華的手,眼睛濕潤了:“爭華,照顧好自己,給我寫信……彆忘了替我向瓊麗問好,把那些書送給她。”
爭華點點頭,緊握著豔紅的手。
車來了,爭華趕緊上車,不一會,列車就緩緩啟動了……
爭華躺著上鋪上,聽著列車富有節奏的鏗鏘聲,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進入了夢鄉……
爭華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火車,感覺剛才還在火車睡覺呢,突然就下了車。
他回憶了一下,要不是旁邊旅客推醒他,他差點坐過了站,於是急急忙忙下車,跑向出站口,旅客們大都走完啦,隻剩下他自己了。
正要關閉剪票小鐵門的婦女怒斥他:“彆人都出站了,你怎麼才下車呢?”
爭華陪著笑說:“抱歉,差點睡過點了。”
“趕緊點。”檢票婦女一臉氣惱。
“好好……”爭連忙陪笑點頭。
檢票婦女看過他的票後,又瞟了眼他那個沉甸甸的提包,冷冷地問:“包裡啥東西?”
“10本書和一些衣服。”爭華回答。
“超重了,過磅。”
爭華忙說:“不會超重吧!”
“彆廢話,過磅。”
爭華把提包放到磅秤上,結果是25公斤,超重5公斤。爭華掏錢認罰。
可檢票婦女沒去接他的錢,而是拉開了他另一個小提包的拉鏈。
她在裡麵翻騰了一陣,把那個裝著裙子的盒子打開,裡麵是件鮮紅色的百褶裙,好象在血水裡浸泡過似的……
爭華大叫一聲:“我買的明明是件白色百褶裙,怎麼突然變成紅色的了?你給我賠……”
檢票婦女冷笑一聲:“明明是你盒子裡的血水染紅了你的白裙子,管我屁事,滾蛋!”
爭華捧著那件滴血的紅裙子,欲哭無淚,疼徹心扉,他記得很清楚,他明明買的是一件白色的百褶裙,現在怎麼突然就變成紅顏色了呢?
他忍著氣,把檢票婦女給他翻亂的東西一件件往提包裡裝,那件在他手裡拿著的紅裙子突然不見了。
他趕緊打開盛放裙子的盒子,裡麵仍整齊地放著那件潔白的百褶裙,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抬頭一看,檢票婦女已經無影無蹤啦。
他看了下表,已是午夜時分啦,他恨檢票婦女耽誤了他的時間,這時候部隊班車早就沒有啦。
他隻好步行二十多裡路回部隊營房。
天陰沉著,路上黑古隆冬,伸手不見五指,他有些害怕,他希望路上有輛過路的車,他好搭車回營房去,可是,路上一輛汽車也沒有。
起風了,路邊的大樹使勁地晃搖著,樹梢兒發出哨聲般的鳴叫……
他突然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個紅色東西若隱若現,好像是個人。
他驚喜地跑上前去,原來是個穿著紅裙子的姑娘……他與她搭話,可那姑娘飄著往前走,不回頭,也不答腔……
他急眼了,猛跑了幾步追上去,原來那個姑娘竟然是瓊麗。但她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仍然往前飄著……
爭華笑了:“瓊麗,你穿錯裙子了,我給你買的是條白色裙子啊!”
瓊麗瞪了他一眼,她的聲音在空中回響:“我才不喜歡白色的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