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兵張娜哼唱了幾句河南豫劇。
山西兵趙桂芝講了家鄉吃醋的習俗。高夏接過她的話來說:“我可聽說你們家鄉有個風俗,姑娘找婆家,不要彩禮,就要一缸陳醋,是不是啊?誰家的陳醋多,存放的時間長,姑娘就嫁給誰。哈哈哈……”
幾個女兵都笑了,把趙桂芝鬨了個大紅臉。
高夏接著打趣說:“桂芝,趕明你出嫁的時候,我們這幫姐妹去幫你到你婆家去看看,看看他家裡到底儲藏著幾缸陳醋。”
“哈哈哈……”女兵們又一陣哄笑。
……
酒足飯飽後,爭華幫著高夏收拾了杯盤狼藉。
那四個女兵打開了撲克。
兩人收拾完了後,高夏又找出一副撲克來,兩人玩起了“老牛拉大車”,誰輸了誰貼紙,結果,高夏耍賴皮偷牌,爭華的臉上貼滿了紙,高夏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己。
儘興後,四個兵先回場站衛生隊了。
高夏和爭華推著自行車回場站。
“爭華,你怎麼不高興呢?”高夏看了一眼推著車子,低著頭默默走路的爭華。
爭華沒吭聲,其實,她知道爭華是在為瓊麗的死而悲傷。可她不願提瓊麗,一來她不願讓他再傷心;二來她始終嫉妒爭華和瓊麗好。
“我媽對你特有好感,說你不但長得英俊,而且還彬彬有禮。”
爭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一笑。
“畢業後你還回來嗎?”高夏問。
“那要看怎麼分配啦。”
“我爸的戰友特多,海軍、艦隊、海航、陸軍、空軍、二炮都有他的戰友,老上級,老部下。到分配的時候,我讓我爸幫你使使勁。”
爭華笑了笑說:“也許你爸的一些戰友也是我爸的戰友。”
“你爸是誰呀?你可從來沒說過呀。你爸也是當兵的嗎?”
“我爸就是我爸唄,我爸肯定也是軍人啊。你不是說見過他嘛。他從北京開會回來路過這裡,還到你家去玩過呢。”
“王伯伯是你爸爸?”高夏吃驚地望著他。
“當然,他兒子就是我。”
“媽呀,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呢?剛才在我家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我爸、媽也都蒙在鼓裡呢。”
“過幾天我專門去你家看你爸、媽。”爭華歉意地說。
“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啦,你怎麼一直向我保密呢?”高夏責備地說。
“不是我保密,剛才在你家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爸的一張戰友合影,我竟然從張照片裡發現了我爸爸在裡麵。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你爸和我爸是戰友,你爸就是我爸常跟我們說起的那個高叔叔。可是,這件事我爸卻一直沒告訴我,他到你家去玩的時候,隻說到師部一個戰友家裡去玩,沒說是你家。”
“早知道有這層關係,讓我爸把你調進司令部當兵多好呀,比你在食堂做飯強多啦。”
“我爸也許就是怕這樣,才沒告訴我,你爸高師長就是他的戰友。”
由於明確了父輩這層關係,兩人交談的更隨便啦。
高夏大膽地問:“爭華,這次回家,見到你那位同窗好友張豔紅沒有?”
“見到啦。”
“爭華,你跟我說句實在話,你愛張豔紅嗎?”高夏仰臉望著他。
爭華一時回答不上來,見他尷尬,高夏得意地笑啦。
爭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也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請你原諒。”高夏歉意地說。
爭華抬起頭來衝她寬厚地笑笑,沒說什麼。
“說句冒昧的話,你可彆生氣啊。”高夏看了爭華一眼說。
“說吧,我不會生氣的。”爭華笑笑。
“其實,你根本不愛張豔紅,對不對?”高夏大膽地說。
“我也說不清楚愛不愛她。反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父輩也是戰友,兩家也挺好,我姐跟她也很談得來。所以我倆就是這樣的關係。”爭華坦白地說。
“我知道你真心愛的是誰。”高夏說。
“誰?”
“我不說,你心裡也明白。”
爭華看了高夏一眼,沉默了。
……
師裡為考上大學的戰士開了個隆重的歡送會,每位考上大學的戰士都披紅戴花,在**台上就座。
爭華代表考上大學的戰士講了話。
會上給每個人發了一支鋼筆和一個筆記本。
最後,參加會議的師政治部首長和場站首長和戰士們合影留念。
歡送會後,師裡在師招待所為即將奔赴全軍各所軍校的戰士們設宴餞行。
第二天上午,爭華買了些東西,到高夏家看望了高叔叔和柳阿姨。
直到這是,高師長和柳醫生才恍然大悟,老戰友王政委的兒子王爭華就在他們鼻子底下當兵,他們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