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
她明明白白的記得,上一世白梨梨第一次被魔君抓走,左植一路闖入魔域救人,將人帶回來之後白梨梨可是感激涕零,對師父死心塌地。
怎麼輪到她就弄成了現在這樣?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白梨梨的腦回路……
不對,白梨梨是女主,女主不會有問題。
肯定是她哪裡沒做好,讓女主誤會了。
薛凝光堅定地攥緊拳頭,決心日後偷學一下左植教育弟子的方法。
“師尊,您先喝藥吧。”
柔和的聲音傳來,薛凝光惡狠狠地一眼瞪過去,來人馬上改口:“仙尊,您先用藥。”
薛凝光起身盤坐調息:“不必。”
用藥還不如她自己療傷效果來得快。
更何況這藥是鹿醒送來的,誰敢喝?
收鹿醒為徒的那一世就是她受傷的時候,喝了鹿醒送來的一碗藥,直接壓製了她的靈脈,幾乎使她成為一個廢人。
要不然她堂堂仙尊,怎麼可能被徒弟關起來?
鹿醒垂眸看了看手中托盤裡的藥碗,神色暗淡下來。
眼看薛凝光的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半分,他強忍住心底的酸澀之感,不死心地追問:“仙尊,弟子略通一些岐黃之術,仙尊若是不嫌棄,可否讓弟子……”
話還沒說完,薛凝光就不耐煩地打斷他:“嫌棄,趕緊走。”
鹿醒接下來的話完全噎在了嗓子眼。
他印象中的師尊不是這樣的。
師尊很好說話,對他幾乎從來沒有冷過臉。
為何現在……
難道是因為,這一世師尊並沒有收他為徒,師尊的耐心和笑容隻會給徒兒嗎?
鹿醒捏著托盤的雙手漸漸用力,關節泛上一抹白色。
但又想到如今師尊收的弟子是白梨梨,梨梨對他恩重如山,他這條命都是梨梨的。
也罷,或許這一世,師尊會幫梨梨解了身上的寒毒,師尊不會死,梨梨也不會。
這樣對誰都好。
鹿醒定了定心神,轉身走出了房間。
幾乎是同時,坐在床上的薛凝光睜開雙眼,目光淩厲的盯住了鹿醒的背影。
今日她闖魔域救人卻被重傷暈倒,最後還是趙凡和魔君對上,暫時擊退了魔君,才能帶著她和白梨梨全身而退。
對於趙凡一個剛入門的弟子能打贏魔君這件事,趙凡自己的解釋是他到的時候魔君已經被仙尊消耗到了強弩之末,他隻是給出了最後一擊而已。
但是薛凝光知道不是。
魔君少說比他大了三百歲,修為實力在那擺著,就算是快死了,也有殘餘的魔氣護體。
他一個不到二十歲剛入門的弟子,想補刀魔君,簡直是癡人說夢。
之所以能打敗魔君,恐怕是動用了金手指。
薛凝光仔細回憶著收趙凡的那一世,手指輕輕點在膝頭。
那時候的趙凡就能時不時的爆發出一次驚人的力量,見證奇跡似的,總是能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任務。
但也經常受傷,幾次瀕臨死亡。
由此可見,他這個“金手指”的效果不是持續性維持的。
八成像個大招,有冷卻期,一段時間之內隻能用一次。
但是這個大招究竟是怎麼來的?是什麼機製呢?
薛凝光想想就覺得很頭疼,乾脆不再繼續想,從床上下來,徑直去了白梨梨的房間。
她調整好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慈眉善目的長輩,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裡麵沒動靜。
薛凝光柔聲開口:“梨梨啊,你在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