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姝揚眉,一句話令學藝不精的宋相容瞬間遲疑,難道她行針的手法錯了?可她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治的,從未發生過意外。
想到這兒,宋相容反而大膽了起來:“相容知道自己福薄,不配做相府的孩子。可相容在此行醫治病,完全是出於一片善心,是想要為府裡積德行善。”
“若姐姐不滿意,相容這就行禮道歉。”
以她此刻收攬的民心,周圍的百姓隻會向著她,而不是向著宋清姝。
隻要一想到,馬上昔日高高在上的嫡女,就隻能跪在自己麵前搖尾乞憐,請求她的庇護,宋相容就忍不住要開始得意,險些連麵上的表情都沒藏住。
然而,宋清姝隻是冷嗤,將她打斷。
“治病救人?我看你是嫌人死得不夠快!你信不信,你那一針下去,這人就沒救了。”
“不可能!”
人群立刻嘈雜起來。
“宋四小姐這幾日都在附近行醫,從未醫死過人,是真正的醫術大家!”
就連宋奕舟也從旁邊走了出來,堅定的站在宋相容的身後。
“宋清姝,你還有臉在這裡出現!若不是因為你,相容的額頭怎會受傷,你今日就算是親自給相容道歉,也難以彌補你對相容造成的傷害!”
宋奕舟的話瞬間點燃人群的憤怒。
今日他們對宋相容帶著傷口,仍然願意為了百姓艱苦付出行醫問診有多感動,就對宋清姝有多恨。
宋清姝被這群人團團圍住,一旁的沈臨淵神情倨傲的看向她。
要麼向他認錯重新締結婚約,要麼就被這群百姓的唾沫星子噴死!
眼看優勢在我,宋相容愈發洋洋得意,表麵阻攔眾人,實則一直在旁邊拱火:“姐姐,我知錯了,我這就走,不讓你為難!”
宋相容一走,後麵排隊的百姓沒了念想,對宋清姝的恨意此刻已到達頂峰。
“賤人,我要殺了你!”
其中一人眼眶通紅,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菜刀,揮舞著便要朝宋清姝砍來。
宋清姝眉梢一戾,隱在掌心裡的銀針寒光一閃,還未來及出手,一枚暗器突然擦著她的頸項,‘當’一聲將朝她衝過來的中年男人擊退。
下一秒,兩列玄衣衛從左右如黑霧突襲,所有人被迅速隔開的同時,將宋清姝嬌小的身影圍在了正中央!
“如此熱鬨,本王倒也想瞧瞧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戲謔。
回眸,入目的是華麗至極的車輿。
由上好的香檀木打造,刷以大漆,輔以描金為工藝,四角上掛著純金打造的鈴鐺。
隨著車輛停穩的動作,鈴鐺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像是催命的怨靈。
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車簾。
馬車內,男人分明在笑,卻讓所有人如芒在背,就連方才的吵鬨聲也在頃刻間止住,空氣裡瞬間隻剩下了鈴聲。
蕭煜珩笑著以手撐頭,身體向後,隨性般開口:“你們繼續。”
笑話。
蕭煜珩在胥國,比惡鬼還要可怕十分!
這樣的人物莫說親臨,就是他身上的一根頭發出現在眾人眼前,都足以嚇得人連做三天三夜的噩夢。
如此一尊煞神擺在這兒,誰還敢繼續放肆?
見無人開口,蕭煜珩將目光徐徐掃向一旁處在一切事件中心的宋相容。
被這目光觸及到的瞬間,原本的嫉妒氣惱瞬間煙消雲散,看蕭煜珩的眼神就仿佛見了鬼,什麼想法都不敢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