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兒這才壓住火氣,拉著藍銀枝就往另一處走。
“好了,月兒,宋相容算不上什麼,我同你說個事。”
藍銀枝把人帶到無人的地方,從袖子裡取出一方手帕塞到裴月兒的手裡,“月兒,裡麵裝著的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來的,你用的時候小心些。”
“嗯,我記著了。”
站在暗處的宋清姝將一切看在眼裡。
上輩子裴月兒是在宴席後沒多久就死了,裴老將軍還鬨過一陣子,最後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不了了之了。
裴將軍府也因此一落千丈,落了個府敗人亡的下場。
難道跟這次的宴席有關?
宋清姝把這事記在了心裡,宴席開始後她坐在了無人在意的角落,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沈臨淵。
從沈臨淵出現的那一刻,裴月兒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
她怎麼不記得裴月兒跟沈臨淵有交集?
“三弟今日來得遲了,得多罰幾盞酒。”
二皇子沈玉衡麵上帶笑,笑容不達眼底。
沈臨淵招了招手,幾名侍衛抬著一隻約莫兩月大的小鹿進了廳,小鹿被麻繩捆住四肢吊在木棍上,一雙眼睛驚慌地看著周圍。
宋清姝皺眉,他捕這麼小的小鹿做什麼?
“聽聞皇兄這幾日在尋鹿血酒,幼鹿的血最是滋補,臣弟特意去尋,這才晚到了一會。”
鹿血酒說好聽點是滋補身體,說難聽點就是補陽氣。
沈玉衡又怒又氣,偏偏又不能發作。
“那還真是多謝三弟了。”
沈臨淵施施然落座,全然沒把沈玉衡的臉色放在眼裡。
宴席上推杯換盞,各有各的心思,宋清姝坐得遠,也沒人來找她。
半晌後,人都陸陸續續散的差不多了,突然外麵傳來驚呼聲。
“天呐,有人落水了!快來救人啊!”
人頭攢動,宋清姝還沒走近看上一眼,又聽見有人喊。
“是宋三小姐落水了!”
宋三小姐?
她?
落水了?
宋清姝還沒反應過來,外麵就已經亂作一團,隱約看見有人抱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離開。
人圍太多,她根本看不清。
宋清姝回了房,清荷正著急忙慌地拿換洗的衣裳要出去,見著人回來了,不解地上下看了看。
“小姐,你不是落水了嗎?”
宋清姝臉色鐵青,不曾想會傳得這麼快。
“先進去。”
宋清姝反手關上門,用力地拿過衣裳扔在桌上。
“今日這事有多少人知曉?”
清荷歪著頭想了想說,“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幾乎全都知道了。”
“誰通知你的?”
“四小姐身邊的。”
宋清姝額頭滲滿細汗,今日之事,不管落水的人是不是她也已經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