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搭了個順風車,冷不丁的發現陳不仕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這家夥逮著他裝傻子,是真把他當傻子往死裡整。
兩人打打鬨鬨折騰了大半段路,等消停的時候,陳無忌忽然發現。
他們好像走偏了。
這壓根就不是去城裡的路。
“九叔,路是不是走岔了?你們兩個該不會打算把我們夫妻賣了吧?”陳無忌跳起來喊道。
陳騾子擺了擺手,“放心,你們倆能值什麼錢,我跟你三叔辦點事兒,稍微繞點路,不會耽誤了你們的事兒的。”
陳無忌往左右看了看,心中有些疑惑。
在這兒能辦什麼事?
這左右都是林子,前麵則是其他幾個村通往縣城的要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好像除了方便挖墳拋屍,就隻能方便在這兒怡然自得的蹲個大的。
“人來了!”陳不仕忽然從騾子上跳了下來,把韁繩往樹上一綁,打開包袱,從裡麵拽出兩把刀給陳騾子扔了一把。
陳騾子抬手接過刀,衝陳無忌擠了擠眼睛,“無忌,幫我看著點驢子,彆讓它跑,也彆讓它叫。”
在陳無忌震驚的目光中,這二位本家叔叔提著刀衝出林子,堵住從遠處走來的三個胖大和尚,抬手就是噗噗幾刀。
兩人的動作很快,殺人之後,迅速拽起和尚的腿,拖進了林子裡,然後還細心的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了一遍,這才鑽進林子裡開始翻和尚的包袱。
霍三娘已經被這一幕嚇傻了。
“無忌,三叔和九叔好像是……好像是強盜,我們,我們要不要報官?不,不能報官,這是本家叔叔來的,可是他們怎麼會是強盜啊?三叔還是個讀書人來著。”她語無倫次的說道。
陳無忌攥住了霍三娘的小手,“嫂子彆怕奧,三叔他們殺的肯定是壞人,他們才是自己人,就算殺的不是壞人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而且,三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殺人不奇怪。”
“可是……”霍三娘的一句可是,隨著陳不仕和陳騾子的歸來,悄悄淹沒在了叢林的微風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陳不仕走過來,將一串錢甩給了陳無忌,“分贓。”
“這幾個和尚不是什麼好東西,仗著和尚的身份坑蒙拐騙,盜搶殺人什麼都乾,我捅了他們幾個在他們身上掙點兒賦稅。”
“三叔,這活兒好啊,比我打獵強多了,你帶帶我,我也有刀,能砍蟒蛇脖子的那種,家傳的,說不定跟三叔你手中這把還是兄弟刀呢。”陳無忌興奮的喊道。
霍三娘被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了陳無忌的胳膊。
陳不仕和陳騾子看著陳無忌,也滿臉呆滯。
“你給我滾一邊去!”陳不仕甩手罵道,“殺頭的營生,你跑上來湊什麼熱鬨?走了,去縣城,今天有錢買酒喝了。”
陳騾子跳上了驢車,忽然笑道:“不過無忌猜對了一件事,這刀啊,還真是兄弟刀,我爹臨終前打的,每家一把。”
陳不仕一聽這話頓時黑了臉,“你可彆提你那爹了,就因為這幾口刀,我們陳家差點背上謀反的罪名,害得我連功名都沒了。”
“打刀就打刀,好端端的說什麼往後日子不太平,陳家要有把刀,扛不住了就兄弟齊心造他娘的反,打不過了還能抹脖子。”
陳無忌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