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試試。”
頭戴麵紗的姑娘,忽然輕聲說道。
“不會,不會,真不會,我瞎說的。”陳無忌連連搖頭。
霍三娘也見機說道:“對,我家夫君是個癡憨之人,神智時而清醒,時而就會犯糊塗,我也不知道這些方子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但肯定會有些問題,還請姑娘海涵。”
胡子稀疏的小老頭適時說道:“老夫行醫半生,頭發燒成灰外敷可除血餘,倒是常用,但從未聽聞把頭發燒成灰可以內服的,具體治什麼我也不清楚,姑娘還是彆輕易嘗試了。”
那姑娘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這三個人。
她的家世背景好像被人嫌棄了?
那個相貌英俊,就是不怎麼懂禮貌的家夥,剛剛都給她開方子了,可一聽她的家室出身,居然立馬改口。
就有那麼可怕嗎?
但哪怕他們說的再有道理,她還是想試試。
鼻血一天掉幾回,她實在是受夠了。
哪怕這個聽起來有些邪門的方子,隻有一二成的可能,她也想試試。
“這位大哥,麻煩你幫我治一治吧,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切皆是我的問題,與兄長無關,我保證家父絕不會找兄長任何麻煩。”少女認真說道。
“我已經忘了是什麼了?哎,我剛剛說什麼來著。”陳無忌裝了個失憶,低頭看了半圈,忽然驚聲喊道,“哦對,老頭,蟒蛇肉要不要?”
“我買,我全買了,隻要兄長願意幫我治病。”少女急聲喊道。
陳無忌:……
是個大方的姑娘,就是家世背景也有些大了。
他這棵毫無權勢可依的小草,連對付裡正兄弟二人都需要找一些歪門邪道,更何況是一個京官?
人家一句話,說不定他的死期就到了。
雖說他這方子肯定不會把人吃出什麼問題來,但萬一呢……
“請先生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儘!”少女忽然起身一禮,姿態楚楚可憐。
陳無忌最受不了這個了,“算求,老頭,借你紙筆一用。”
小老頭搖頭,“良言難勸想死的鬼啊,就在那裡,自個兒用去吧。”
陳無忌提筆寫了一個方子,又把注意事項標注了個清清楚楚,然後又拿了一張紙,把紙和筆一並放在了少女的麵前,“把你之前說的話寫下來,簽字畫押,是你自己要我治的,不是我非要治的。”
少女有些愕然,但還是非常痛快的答應了,“這是自然。”
待她簽字畫押後,陳無忌這才將方子交給了她,並說道:“情誌失調,藥物不是關鍵,你需要找一些能舒緩身心的事情去做,譬如打獵、打架、吵架,或者遊山玩水之類的皆可。”
少女神色微愣,“打獵和打架排在前麵,是因為效果最好嗎?”
“那倒不是。”陳無忌笑道,“主要是我覺得你長得太醜了,比較適合吵架、打架,打獵什麼的看你心情。”
少女呆住了,“你,你說什麼?!”
“你長得太醜了啊,有什麼問題?”
少女的臉色蹭一下漲紅了,“不用,我或許確實不需要你治了。”
她嗚咽一聲,忽然扭頭就跑。
邊上的侍女連忙追了出去,扭頭怒聲對陳無忌喊道:“敢說我家小姐醜,你等著我家老爺抽你板子吧,腦袋都給你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