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去了一趟縣衙,但又好像沒去。
他不知道跟他說話的那個官是誰,但總覺得好像很草率。
一切都很草率。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
他沒有被誣陷殺人,還拿了銀子和田產,狠狠的賺了一筆。
這就足夠了。
他想要的,也確實就是這些東西。
但是他必須吐槽一下縣衙的刀,也就看著好看,質量根本不行,和他這手中這把家傳的破傷風之刃一比,根本就是兩回事。
出了縣衙,陳無忌又去東市買了一百斤粟米。
現在城外有府兵,他應該不至於再度遇上劫道的。
順利出城,這一次陳無忌倒的確沒遇見劫道的,但他還是被攔了。
“陳神醫,我遠遠看著像你,沒想到還真是呢!”
一輛豪華的馬車橫在了陳無忌的麵前,車簾掀起,露出了張秀兒那張嬌俏迷人的臉蛋,她好像哭過,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淡淡的淚痕。
“秀兒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陳無忌打了聲招呼。
張秀兒提著裙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特來尋陳神醫,我問過了慈濟齋的張老,他說你可能就是神仙嶺附近,趙氏裡這幾個村子的獵戶,我打算挨個問問。”
“你找我做什麼?”陳無忌詫異問道。
這女人可真是好大的毅力,居然打算用這種笨辦法找他。
圍繞著神仙嶺的村落沒有幾十,也是十數個,她要挨個找沒個兩三天可摸不到他家。
張秀兒神色哀婉,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對陳無忌說道:“請陳神醫救一救我父親,我知道我父親那個人很固執,說話有些過分。但還請神醫高抬貴手,搭救一把。”
“救不了!”陳無忌搖頭,“病人都不在我麵前,我也不可能隔空開藥,秀兒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今日城外不安生。”
“陳神醫,隻要你願意出手,我可以先付診金,紋銀百兩!”張秀兒急急說道,“我爹固執,我可以把他的病症告訴你,你隻需開方子即可。”
陳無忌搖頭,“治病不是那麼簡單的,僅僅隻是口述的一點病症不行,望聞問切,表現在外的病症隻是其中之一。若僅是看病症用藥,一定會治歪的。”
“百兩銀子我還是非常想掙的,但確實愛莫能助。”
百兩銀子的報酬啊,他現在其實很想建議張秀兒把她爹綁過來。
張秀兒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來,“陳神醫,就沒有彆的任何辦法了嗎?家父常年為頭疾所困,嚴重時甚至拿磚頭砸腦袋,以痛止痛。”
陳無忌一聽這個,頓時就沒了任何想法。
頭疾的情況有很多,非常複雜。
最著名的案例大概莫過於曹操和華佗了。
華佗以針灸暫時緩解了曹操的頭疾,但並未根治,最後被曹操給砍了。
陳無忌不清楚張禦史的病灶在哪裡,但若是治不好,可能會落個華佗一樣的下場,人命在這些人眼中,明顯和草芥沒什麼區彆。
“秀兒姑娘,我確實愛莫能助。”陳無忌搖頭說道。
這個燙手山芋接不得。
張秀兒失望的點了點頭,“不知陳神醫家住何處?”
“西山村。”
陳無忌坦然相告,這個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