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猛地想起了縣裡的賞賜,腦袋瞬間大了一圈。
來的未免有些太巧了。
他昨晚剛剛洞房,今天就給他家裡添人口。
還拒絕不了。
“無忌,這怎麼回事?”霍三娘走到陳無忌身邊,輕聲問道。
陳無忌低聲說道:“應該是縣衙的賞賜來了,我之前不跟你們說,縣衙賞了四十畝地,還有一個……女人。女人我拒絕了,但那位大人說,我不要,就是影響他的官聲。”
霍三娘微微蹙眉,“你有說過這事嗎?”
“說過,我記得好像是說過,說過。”
“可我怎麼不記得呢。”
陳無忌頭疼的捂了捂腦袋,“我以為他們會忘了這事的,流民這麼嚴重,他們怎麼還能如約把人送過來。”
“要吧,這事由不得我們。”霍三娘無奈說道,“那位大人都拿自己的官聲說事了,若是不要,往後誰知道會有什麼麻煩。”
陳無忌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走上前去,拿了二十文錢,分給了那四名差役,“幾位差大哥喝杯茶。”
這幾人中還有一個陳無忌的熟人,於五。
他記得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那日帶他去縣衙領賞銀的就是此人。
表情冷酷的差役們收了錢,臉上齊齊有了笑意。
於五笑說道:“陳無忌,這女子可是縣尊親自在掌媒那裡給你選的,縣尊的恩情可一定要記著。”
“是,小民豈敢忘了縣令大人的照顧之恩。”陳無忌順手又遞出去了十文錢,穩穩當當的落進了於五的袖子裡,速度又快又絲滑,旁人都沒機會看見。
於五頓時滿麵春風,“縣尊這幾日裡可是時常念叨起你,稱讚你勇武有加,縣裡就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若得空可去縣衙麵見一下縣尊。”
“一定,一定!”
陳無忌連連應下,心頭卻直罵娘。
這小子一句話,他得破財五兩。
見縣令,禮物裡要是給人家不夾帶至少五兩銀子,誇讚怕是就要變成惡意了。這破事讓陳無忌是越想越鬱悶,心中對於權勢的渴望也直線上升。
他要想辦法往上爬!
哪怕出身和學識把他的路幾乎都堵死了,他也要想辦法。
如果不想辦法,他這一輩子隻會是彆人砧板上的肉。
他是如此,他的孩子也將會是個如此!
“於大哥,這姑娘,你說我有沒有可能不要?家裡已經有妻有妾了,再多一人,實在是養不起。”陳無忌低聲說道。
“你要拂了縣尊的好意?這可不是好事啊!”於五目光微斜。
“養不起也有養不起的辦法嘛,這事有什麼可發愁的?我與你教個法子,妾是可以買賣的,縣衙也從未禁止這件事。”
這事陳無忌當然知道,有人早就跟他說過了。
可他實在做不到把人當牲口去買賣。
但在大禹王朝,妾屬於流動資產,買賣、交換乃是家常便飯。
是一個上層社會人人皆知的普遍現象。
妾,隻有在縣衙的一點官方記錄。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的文書。
而那文書也隻是約束妾,並不約束家主。
實打實的論起來,妾的地位甚至還不如簽了契書的仆從。
諸如白居易這樣的大名人,都養妾待客,且個個挑的是年輕貌美的。
十五入府,十八轉手賣出去或者送人,然後再換一批。
他甚至還寫了一首詩,自曝三嫌老醜換蛾眉。
在人家的眼裡,女子十八都已經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