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想當個好人的,但奈何這個好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一群邊軍逃卒組成的匪寇,即便能拿下,他的族人大概死的也不剩下幾個了,這種賠本的買賣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做。
陳不仕肯定不願意賭這個風險。
“雖然你一心求死不想連累他人的出發點很好,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輕易尋死,好好想想,也許還有彆的可能。”陳無忌說道。
薛紅豆輕輕點頭,“我明白這件事非常難,我隻是在看到你們殺了這麼多賊人之後,才忽然間萌生了一點想法。否則,我不會跟你說這個事情的,你好好休息,若要睡覺,我可以主動陪你的。”
“在被縣衙的人帶走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這個準備了。所以如果老爺拿這種事情嚇唬我,確實嚇唬不到我。”
陳無忌:……
他討厭這些聰明的女人。
給人一點施展的空間都沒有。
薛紅豆衝陳無忌頷首致意,起身回了房間。
陳無忌抬頭,頭疼的盯著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星辰很美,他的腦子很糟糕。
“無忌哥哥,她為什麼不逃走?如果她逃走,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袁進士側頭輕聲問道。
“如果她逃走,朝廷就會治她父母的罪,三倍賦稅外加勞役,甚至還有可能牢底坐穿。”陳無忌幽幽說道。
所以,死對於薛紅豆而言,確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袁進士想了一會兒,輕聲嘟囔了一句,“真難……”
“是很難。”
陳不仕走進了院中,往陳無忌身邊一坐,神色凝重的瞅了陳無忌一眼。
“有什麼事你說,這眼神什麼意思?我剛剛聽到了一個糟糕的消息,不介意再來一個。”陳無忌說道。
一看這家夥的眼神,他要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你剛剛聽到了什麼糟糕的消息?先說來聽聽。”陳不仕不答反問。
陳無忌苦中作樂的笑了一下,“一個他娘的非常美妙的事。”
“縣衙昨日給我送來了一個女人,是以僮仆的名義賞賜的,這姑娘,是卻為山的山匪相中的。”
“據那姑娘方才說,這卻為山的山匪富的厲害,僅僅隻是銀子就有數萬兩,她問我要不要搞一下,願意給我當牛做馬。說真的,也就是我了,要是換做彆人,早給她打出去了。”
“她是縣衙送來的僮仆,又不是妻子,還跟我提上條件了。”
陳不仕眼睛猛地一亮,“卻為山,你說的是於瞎子那幫人?他們有這麼富?”
“你說的這個我不知道,如果卻為山沒有其他的山匪,也許就是這幫人。”陳無忌說道。
陳不仕猛搓了兩下手掌,眼中賊光大放,“這事兒我們等會好好聊聊,興許還真能搞,你不需要插手,交給我就行。等會聊,等會細聊。”
陳無忌怔住了,“你還真感興趣?這些山匪聽聞都是邊軍逃卒!”
“那就沒跑了,肯定是於瞎子那幫人,這孫子藏得可夠深的,居然偷偷攢下了數萬兩的銀子,老雜毛竟然敢私藏我的銀子,該死!”陳不仕興奮的笑了,臉上的凝重瞬間蕩然無存。
陳無忌:……
靠,他好像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