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們做人也要講良心,無忌給了那麼大的好處,我們總不能心安理得就拿了?”陳力斥責道。
“爹,你說的意思我明白。”陳群說道,“但無忌哥最近沒什麼事,我要是去了,我擔心變成跑過去混白食,反而什麼活都沒得做。”
“你勤快點就有了!”陳力沒好氣說道。
“你無忌哥身上的傷還沒好,挑水劈柴這哪樣不是活?他今日還帶著袁家那倆小子上山了,打獵的事情明顯也沒落下,這些你不能做?我們自家人沒道理讓兩個外姓人比了去,更何況,那外姓人還是姓袁的。”
“得得得,我去,我明日就去!”陳群連忙說道。
雖然他這位親爹沒怎麼讀書,但肚子裡卻全是聖賢道理。
當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對於這一點陳群心裡門兒清。
他要是答應的晚一點,老爹的道理說不準能說到明天早上。
“去了有點眼力見,彆讓袁家那倆野小子搶了先,知道沒有?”陳力不放心的叮囑道。
“知道了。”
“不準去!”一道厲喝忽然從身後傳來。
陳群的母親陳嚴氏忽然從旁邊低矮的土牆後麵站了起來,麵若寒霜。
桃樹的後麵是茅廁。
陳嚴氏一麵係著裙帶,一麵氣勢洶洶的從茅廁裡麵走了出來,“陳力,你個被野豬啃了心肝的玩意?你是不是有病?陳無忌都答應的事情,你多此一舉做什麼?”
“群兒現在在城裡的營生雖然不景氣,但每日間也能帶回來幾個銅錢,一個月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錢財。你放著錢不掙,卻跑到陳無忌家白白做苦力,算是哪門子事?”
陳力一聽這話頓時就上了火,“給袁金堂家當下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那個時候一年的糧食種下來袁金堂要拿走八成,無忌如今隻要三成而已,這事你拎不清楚?”
“我拎的清楚!”陳嚴氏怒喝道。
“可陳無忌是你們陳家自己人,是一個祖宗的,他對我們照顧一點難道不是合情合理?他當傻子那幾年,你連家裡下蛋的老母雞都給送去了!”
“也許沒有那隻老母雞他早就餓死了,現在他就是在報恩。莫說是三成了,他一成不要我覺得都是應該的。那隻老母雞一個月能下二十二顆蛋,能有十一文錢,一年下來你算算能有多少?一百多文!”
“這都兩年了,兩年下來又得有多少?那是很多很多的一筆錢,是天大的恩情,你還當小事呢是吧?!”
陳群默默捂臉,“娘,這些錢,好像還沒無忌哥那日給的工錢多……”
陳嚴氏狠狠一噎,揮手罵道:“你給我閉嘴!我不管,總之就是很多,那隻老母雞對他陳無忌有活命之恩,他就應該對我們好點兒。”
“三成不行,這事我不認,他最多隻能拿一成。陳力你明兒去說,要是你抹不下這張老臉,我自己去說。有活命之恩,他竟然還好意思要三成,那十畝地就算是白給我們種兩年,我甚至覺得都是應該的。”
陳力的臉色越來越黑,他扭頭看向陳群,咬牙問道:“群兒,你介意早點給你娘上墳嗎?”
陳群一怔,連忙一把抱住陳力,“爹,爹,彆彆彆,可千萬彆衝動,這事做不得啊,我介意,我真介意。我娘縱然有千般不是,但好歹是我親娘,我不能不孝。”
“沒事,我動手,你彆管就行!”陳力惡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