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斬紅忽然笑了。
那張帶著幾分妖豔的臉頰如牡丹一般綻放了開來,隻是目光有些銳利,帶著馬蜂尾後針一般的犀利。
“你的激將法很糟糕!”她搖頭說道。
陳無忌坦然以對,“沒有激將你的意思,我也沒寄希望於你,你都快搞死我了,我還求到你的門上,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秦斬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呢。我跟張禦史說一聲讓他不要找你的麻煩就是了,對於人家而言,你不過是井中之蛙,池中蜉蝣,哪怕是眼睛掃到了你都會死,但彆指望人家對你有多重視。”
陳無忌淡淡說道:“千裡之堤,也能毀於蟻穴。”
“喲,你還想乾他?快快快,說來聽聽,你想怎麼乾?”秦斬紅眼睛大亮,探著身子興奮問道。
陳無忌搖頭,“我隻是一個小獵戶,能有什麼好的辦法?撐死了不過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罷了。”
秦斬紅翻了個白眼,“閉上你的破嘴,我還以為你能想出什麼精妙絕倫的主意呢,就這?你還不如放個屁來的實在。”
“秦大人,我隻是一個見了縣衙差役都得客客氣氣的獵戶!”陳無忌糾正道,“能做到這一步,我覺得我都應該算是非常有膽魄了。”
“閉嘴!”秦斬紅忽然惱怒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陳無忌沒有再說話。
他一點也不奢望這個女人能對他有什麼感情。
但是,似乎,好像……
她真有那麼點兒意思。
強行闖,竟然也能闖出感情的嗎?
就離譜。
“回去安心忙你的事去,張家之事不需要你操心了。作為我的麵首,在我沒把你玩膩之前,我不會允許你死的。你現在要做的唯一一個事,就是給我養好身子,然後洗的乾乾淨淨,在後日來見我。”秦斬紅咬著牙關說道。
“後日好不了。”陳無忌說道。
“我不管,後日你必須到,也必須給我乾乾淨淨的。”
“我一直很乾淨,每天都有洗澡,也許還比你勤快。”
秦斬紅眼簾微眯,眼中露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臭男人,你已有取死之道!
她最近太忙了,確實辦不到每日都洗澡。
但一個小破獵戶,哪來的那麼多講究,還天天洗澡,誰信呢!
“滾滾滾,滾蛋!”秦斬紅煩躁的揮了揮手。
陳無忌嘴角勾著淡笑,離開了書房。
這個事,應該能算是穩了。
在陳無忌離開後,秦斬紅就將段英雄喚進了房間。
和見陳無忌不同,秦斬紅收起了慵懶的坐姿,板板正正的坐在榻上,神色威嚴不苟言笑,渾身溢著一股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官威。
“派人去查一查趙氏裡被屠村之事,搞清楚那支流寇和張家到底有什麼關係。”秦斬紅麵帶思索,沉聲說道,“還有,查一查縣令朱瑋。”
“大人懷疑張家和流寇有關係?”段英雄問道。
“先查!”
“是!”段英雄應了一聲,接著說道,“大人,底下的兄弟最近捎帶手的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朱縣令自從到任鬱南之後,似乎和張家多有過節,隔三差五就去張家打秋風。”
“但,這二者的關係似乎又沒有那麼僵。朱縣令的夫人昨日夜間去世了,張家派人送去了一副非常豪華的棺槨,據說價值數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