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李掌櫃給他們簡單置辦了幾個菜,就到了前堂。
陳無忌本以為錢富貴等不住早就離開了,沒成想人還坐在那裡,身邊站著個帶著麵紗的少女,正在彈曲兒。
這大爺吃著醋泡花生,搖頭晃腦的聽著曲兒,分外悠閒。
“兄台可真是叫我一頓好等。”錢富貴起身親自給陳無忌拉開了條凳。
“久等了,久等了。”陳無忌拱手告了聲罪。
“我也沒想到隻是簡單給你炒幾個菜,最後會弄成這個樣子,但買賣都答應了,高低也得有個有始有終。”
“那是應當的,我等等無妨。”錢富貴說著,給唱曲的女子給了賞錢。
在酒樓茶肆,賣唱算是一種伴生的營生。
有那下等小姐,敞著半掩門等不來客人,便會拿起琵琶、二胡到這種店裡主動找生意。大多不問客人願不願意,小手往客人身上那麼扒拉兩下,然後開嗓便唱。
她們強買強賣的多,當然也有曲聽了分文不給就讓她們滾的。
錢富貴親自給陳無忌三人斟上了酒,略帶幾分感慨說道:“這李四分茶本就是鬱南老店,經兄台這麼一點撥,生意怕是要如那百丈高樓平地起了。瞧瞧今日這動靜,鬱南城中那些老饕,聞著味兒近乎全來了。”
“有他們那張嘴往外一說,李四分茶必然因此聲名鵲起。真是讓人眼紅呐,搞得我都想張羅一個酒樓了。兄台,可還有其他的菜譜,給我也賣他三個五個的如何?”
“錢兄是說笑,還是認真的?”陳無忌問道。
“自是認真的,我有錢,隻要有好手藝,酒樓說開立馬就能開。”錢富貴無比豪橫的說道,“要不,你我合夥真給他搞一個,把這李四分茶擠到一邊待著去?”
“我現在會的已不多了,怕是支撐不了一個酒樓。”陳無忌搖頭說道。
雖然他會的菜還有很多,可跟這種大少爺合夥開店,他有些猶豫。
錢富貴淡笑,“兄台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我真的是認真的,屆時你來安排廚子,其餘諸事我來安排。”
“雖然我這個人在鬱南名聲不是太好,但跟我做過生意的人都知曉,我是個講道理,不走歪門邪道的人。”
陳無忌那點心思,居然被他很輕易的看了出來。
這讓陳無忌對這個人更加謹慎了幾分。
外表浮誇,心思縝密,這種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善茬子。
譬如他旁邊這個背地裡乾著殺人越貨勾當的木訥讀書人。
誰知道這位公子內裡又是如何?須當謹慎些。
陳無忌沒有果斷拒絕,也沒有急著應下,打了一手太極,以考慮之名將此事暫時遮掩了過去。
幾個人吃了一頓飯,喝了一壇酒,李掌櫃訂的十口大鍋也送過來了。
錢富貴請李掌櫃做了個見證,與陳無忌簽了訂購大小各五十口鍋的契書,把二人的買賣以正式文書敲定了下來。
陳無忌隨後也跟笑的見眉不見眼的李掌櫃結了賬。
今日當了回廚子,到手一百一十五兩。
陳無忌瞬間身家暴漲!
在大禹王朝有百兩身家和後世有十萬差不多是一個價值。
出了李四分茶,陳無忌和錢富貴道彆後,帶著陳無畏等人繼續掃街。
雖說羊鐵匠的存貨已經被他這一趟給搞完了,但他今日主要的任務是教陳無畏幾人如何拜訪客戶,有沒有存貨並不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