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一邊炒菜,一邊給肖玉姬和韓春深講鞣製皮毛之法。
為了照顧韓春深,他說的很慢。
大概是年紀大了,韓春深寫字的手老是哆嗦。
爆炒野牛肉都出鍋了,陳無忌要教的東西才寫到處理生皮這個過程。
眾人隻能等著韓春深寫完再動筷。
抄完整個的步驟,韓春深和肖玉姬的表情都變得鄭重了起來。
他們二人在這個行當裡都浸淫了多年,肖玉姬更是家傳的生意,一看上麵寫的東西,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價值連城的方子。
“難怪陳小友執意要三成,你這東西,確實價值不菲。”韓春深在又細細看了一遍之後,感慨了一句。
陳無忌輕笑,“你們二位若是現在想加三成,我也樂意。”
“咳咳……我剛剛說了什麼來著?怎麼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哦對,陳小友炒的牛肉是真香,讓我已忍不住想動筷了,不如我們邊吃邊聊?”韓春深打著哈哈,很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陳無忌搖了搖頭,“吃飯,吃飯。先前說好的二成,我不會再變卦了,言而無信可不行。”
韓春深這一次倒是一點都沒尷尬。
他把寫好的鞣製之法交給肖玉姬抄寫,掄起筷子就開始填肚子,一邊吃一邊高呼過癮,那些溢美之詞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一頓飯,賓主儘歡,而韓春深的菜單上又多了一道小炒牛肉。
不過這道菜陳無忌建議他去李四分茶吃。
搞個季節性的蝲蛄給嫂子她們找點事兒做就行了,其他的,陳無忌暫時沒這個打算。一次性為一個人準備那麼多的菜,除非他瘋了。
午飯後,眾人稍微歇了歇,並沒有帶什麼東西來的肖玉姬從韓春深那兒討來了三卷布,作為禮物送給了霍三娘。
“陳小友,我們交情歸交情,生意上的事情卻馬虎不得,不知你打算請何人作個見證?我們把這契書定一定。”韓春深說道。
陳無忌在陳不仕幾人身上看了看。
“這生意可不算小,你要是能找到更有分量的人更好。”陳不仕擺手說道,“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再來給你做見證。”
“行,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選。”陳無忌決定把這個事撂給秦斬紅。
皇城司的招牌,應該比鬱南任何一個人都有分量。
“稍後我們一道進城。”陳無忌說道。
像這種涉及比較大的契書,一般是需要兩到三個見證人的,至少雙方都得找一個,但前後順序倒是不耽誤。
等會進城之前,先去三裡鋪讓秦斬紅把她的印用了,再去找韓春深與肖玉姬找的見證人便可。
簡單閒聊了片刻,陳無忌幾人就收拾出發了。
肖玉姬和韓春深來的時候都乘坐的是馬車,陳無忌這一次進城終於不用再腿著去了。
因為韓春深的馬車裡拉了半車的布匹,再擠個人有些困難,陳無忌隻好上了肖玉姬的馬車,和這個嘴唇水嘟嘟的但就是嘴巴不太好的女子來了個共處一室。
男女共處狹小的空間裡,溫度便顯得格外的高。
肖玉姬在馬車走起來後沒多久就開始汗流浹背了,一個勁的拿手絹擦著。
“有這麼熱?”陳無忌曲著腿倚在車窗上,開口問道。
雖然確實有些熱,但好像還沒那麼誇張的地步。
肖玉姬的臉上泛著均勻的粉紅,輕嗔說道:“和你這樣一個壯漢擠在一起,我不可能遍體清涼,腳下生風的,熱不是正常?”
陳無忌蹙眉,“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彆告訴我你對我有不軌之心?我雖然善於講道理,但也略通拳腳,勸你彆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