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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升起,鬱南城忽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大批的差役和府兵出現在了街頭,挨家挨戶搜尋可疑之人。
剛剛打開的城門也被關閉,披甲執銳的府兵替換了原來的守城卒,一派大戰將臨的勢頭。
朱瑋在眾多差役的拱衛下,站在被炸的稀巴爛的醉八仙大門前,臉色冰冷的好像死了三四個月後的樣子。
“大人,凶手行事極其歹毒,醉八仙除了幾名堂倌之外,餘者皆被殺死。一支來自燒當羌的商隊,似乎是他們的首選,凶手不知用了何等手段,悄然潛入,在熟睡中,將這支商隊殺死了。”主簿躬身立在朱瑋麵前,將自己剛剛看到的東西悉數稟報。
“對方為劫財而來?”朱瑋沉聲問道。
其實他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很多的東西。
也知道了對方到底在找什麼。
但他還是要給這些無知的下屬裝一裝。
在得知張家也被炸了的情況下,這件事對他有些為難。
可,硬裝還是要裝。
主簿麵帶疑惑搖了搖頭,“似乎又不太像,商隊的貨物和金銀皆在,隻是少了幾人,會否那幾人就是凶手?”
朱瑋眼神微瞥,“你從何處得來這等結論?”
“不是結論,卑職隻是猜測一二。”主簿拱手說道,“商隊死了這麼多人,可獨獨少了幾人,這幾人一定有問題。”
“他們在動手的時候,為酒樓的小二發現,於是為免事情暴露,便又殺了酒樓的小二,劫掠酒樓掌櫃為人質,以方便出入城門,卑職這分析很合理。”
朱瑋嘴角輕抽。
合理你麻辣隔壁!
“大人,不如我們就先以此為依據,進行調查?”主簿問道。
朱瑋被氣的臉色有些青。
他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下屬!
“如此分析卻也合理,可為何就連張家也受到了襲擊?”朱瑋沉聲問道。
主簿神色間閃過一抹欣喜,沉聲說道:“大人,這正是卑職想要說的。張家,也許才是此次事件的源頭!”
朱瑋:?
“大人,您且聽我分析。”主簿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張家是背叛他們的先祖,老老少少皆親手斬殺其母親妻兒,而後與我漢人罪囚通婚而來。他們如此做法,必為他們的族人所唾棄。”
“也許,這是燒當羌內部一些痛恨叛徒的人做出來的,他們潛藏在商隊之中,然後劫掠醉八仙掌櫃,襲殺張家,最後揚長而去。”
“大人,在此案中,我們除了調查凶手,更為關注的應當是燒當羌人所使用的武器。此地差點都被夷平了,如此威力的武器若是落在滿意之手,實為大禹之不幸,大人當上奏朝廷,陳明此事。”
朱瑋還在因為主簿說的第一句話而生氣,主簿後麵說了什麼他都沒有注意到,待主簿閉嘴,他立馬斥責道:“張禦史父子兒子娶的可都是大家閨秀,隻是尋常族人娶的是罪囚罷了,不要以偏概全。”
“大人,這應該算是以全概偏。”主簿耿直說道。
朱瑋狠狠一噎,“你今日廢話很多?既然你已有推斷,那就抓緊去查出凶手,要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
“……是。”
朱瑋憤怒甩袖離去,在回到衙署之後,悄悄派人給張明遠送了一隻自己養了兩年,打小就吃精米長大的老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