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山隻是為了修繕一下陷阱,身上隻帶了一把刀,連條繩子都沒有。
想試著拖一下都辦不到。
但陳無忌又擔心自己回家喊幾個幫手,回來的時候這獵物就剩個骨頭渣子了。
山上的食物動物不但多,且品種駁雜,曾一度讓陳無忌懷疑自己的地理是不是白學了。他離開個把時辰,搞不好就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一群家夥,把他人生中的第一頭熊給料理了。
“先試試,不行再說。”
陳無忌拿刀砍了一堆的藤條,然後四根擰成一根做成了一條繩索。
弄好後,他用兩根木棒固定住熊的爪子,再綁上藤條加以固定,最後用自己拿藤條編的粗繩子把熊上下繞了個圈。
他用力扯了扯,發現還算牢固,貌似可以堅持一會兒。
隨即,陳無忌徹底化身成為了牛馬,將藤條編製的繩索往腰間一刮,鉚足渾身的力氣往前拉。
小馬拉大車頂多隻是體驗感不佳,但一個人拉五百斤左右的熊卻能讓人懷疑人生,陳無忌累到青筋暴起,喉嚨裡都快冒煙了。
好在往前拉了一點路就到下坡了。
熊柔順的皮毛在濕漉漉的草皮子上,瞬間變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還好陳無忌反應夠快,連忙從繩索裡竄了出來,否則小命不保。
大老虎送的禮物很貴重,就是稍微有點兒費命。
陳無忌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路磕磕絆絆,總算是將熊弄到了山下。
而此時天色也徹底的黑了下來,西山村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陳無忌癱軟在地上,仰頭看著漫天繁星,累的直喘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這熊要是不賣它個五十兩,都對不起他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有火光快速接近,隱隱約約的好像還在喊著什麼。
陳無忌腦袋動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喊他。
可惜,他現在真沒力氣說話。
再歇會兒。
“無忌!”
“陳無忌,你死哪個角落了?沒死出個聲。”
“陳無忌!”
“無忌!”
陳無忌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這兒呢!”
一定是霍三娘她們看天黑了,他還沒有回來,擔心出現意外找人來找了。
不過,這些家夥好像腦子不太好,都知道他上山了,在山腳就喊啥?
幸好他已經下山了,這要是還在山上他們喊破喉嚨他也不可能聽到。
明亮的火把迅速循著聲音趕了過來。
人群浩蕩,村裡人來了大半,連家夥事都帶著。
尤其是陳氏族人,雖然手裡舉著亂七八糟的農具,可腰間或者背上幾乎都有刀,裝備齊全到仿佛是要去打仗。
“讓大家擔心了,弄這個家夥費了點時間!”陳無忌拍了拍被他當靠枕的熊,由衷對眾人說道。
這麼多人能來找他,這美好的人情味讓他心裡暖暖的。
“這是……熊?!”霍三娘仔細看了看陳無忌身邊的東西,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不是說隻是去山上看看陷阱嘛,怎麼還跟這種東西糾纏上了?正好遇見了?”
陳無忌點頭。
雖然這是大老虎的贈禮,但這個真實的說法,比他自己打的更離譜。
他好像隻能裝一回比,把大老虎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吧。
起碼這樣說好像可信度稍微高一些。